“孙管队,午后你即取文册来与马祥麟完成交割,然后你便回石柱县城赴任吧。”
“下官遵命!”孙管队应道。
一旁的吕涣真只看得有些心潮澎湃,马祥麟已经被任命为大圃寨的管队了,自己的“独领一军”是要做什么呢?
“真儿,你也别急。”像是察觉到了吕涣真灼热的目光似的,秦良玉笑着说道,“一会吃完饭,我就带你看看你要练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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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马祥麟欢天喜地跟着孙管队交接政务去了。秦良玉带着吕涣真来到大圃寨东边的另一个军营。
这军营离大圃寨很近,只在大圃寨以东一里。与大圃寨不同的是,这军营仅安了一圈木墙,内中营房皆是帐篷与窝棚,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像是个难民营,大门处立了个望楼,上边有个女子在张望着,还稍稍有些军营的感觉。
大门前也是几个女子在站岗,她们皆身穿布衣,手中拿了根削尖的大竹,便是当做长枪了。
吕涣真心中暗暗疑惑,这是军营吗?若不是秦良玉亲口说这是军营,她绝对以为这是座难民营。按照秦良玉治军之严,怎会有如此潦草的军营在石柱境内存在?
“是秦将军来了!”门口守卫的一个女子叫了一声,随后窝棚、帐篷里钻出一个个人影出来迎接秦良玉,令吕涣真惊诧的是,这整座军营,好像都是女子,没有一个男子的身影。
“卑职恭迎秦将军。”一个三十上下,与秦良玉差不多年纪的女子上来抱拳道。她身着粗布短打,其他所有女子也都是类似的装束。
“何三妹!”秦良玉下马道,“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帮女兵现状如何?”
那叫何三妹的女子面色沉静、皮肤黝黑,中等个头,身材却略微粗壮,像是个做田的农妇。看起来就是这个军营的头目了。
何三妹不紧不慢地说道:“营地已是大致建成,粮食皆由大圃寨供应,也未曾短缺。”
“嗯,很好。”秦良玉点头道。“我给你们带来了个统帅。”说罢,她拍了拍吕涣真的肩膀。
吕涣真上前行军礼,抱拳道:“小女吕涣真,有礼了!”
与外表的自信从容相反,吕涣真心中此时情绪复杂:“这就是我要带的兵?明明是一群女难民吧?”
何三妹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既是统领,卑职当执下官之礼见之。卑职何三妹,见过吕涣真统领。”
何三妹举止一板一眼,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见过吕涣真统领。”其他女子们或学着单膝下跪,或道万福,在这军营的场合里显得有些滑稽。
秦良玉牵起吕涣真与何三妹的手道:“走,咱们去大帐再议!”
军营中央便是那大帐,说是议事大帐,实际上只是个稍大些的帐篷罢了。吕涣真一行进去一看,更是与其他帐篷别无二致,好不寒酸。
“何三妹,这营中有多少兵?”即使看起来如同难民,秦良玉仍然以“兵”来称呼她们。
“共三百兵。”何三妹简洁地回答道,“不多不少,都是女兵。”
秦良玉点点头,又对吕涣真说道:“如何?这三百女兵交由你,可能训练出一支能战之师?”
这三百兵与吕涣真心里预期的落差太大了。女子与男子体力相差甚大,战场相搏劣势明显。吕涣真自己花了三年时间日日练武,才能做到战场厮杀。这三百女兵要是想练成有白杆兵战斗力的部队,何止需要三年时间?
吕涣真面露难色,但是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放过,她一咬牙道:“能行!小女倾尽所学,定要完成将军期望!”
“好!有志气!”秦良玉赞道。“今后你这支军便驻扎于此训练,粮草由大圃寨供应,找祥麟要便是。所需军械,可列一张单子送到兵造局管领秦民屏那里,他来负责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