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知呢?只是今儿个他们必须定下一人来,便也给吴氏施压:“本朝虽然没有每户挑选一位适龄女子去参与选秀的律法在,但我们这些相工的存在,是为了陛下挑选整个天朝里美丽的女子以充后庭,我们的意思,即是陛下的意思,眼下选中了您家的闺秀,您却百般推辞,莫不是陆大夫人要忤逆陛下之意了?”
相工一个帽子扣下来,可叫吴氏担待不起,陆惜惜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吴氏呵斥了回去:“我们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陆惜惜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看起来可怜极了。
相工们正定定的看着吴氏,俨然是要她给出个答案来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也不能做主。”吴氏思忖道,“要先报备陆老太君,还要同大爷商议,怕是一下子不能就选出人来。”
相工们见吴氏有松动的意思,倒也没有步步紧逼了。
“那便给陆夫人时间,希望陆夫人不要叫我们失望啊。”他们又补上一句,“请替我们劝一劝刘姑娘,我们替陛下检阅这么多年来,很少遇上她这样风华的女子,若是她能进宫,你们陆府说不定能重现从前的地位。”
吴氏应着,只是紧了紧手中的小金扇。
陆府是在陆老太爷那一辈没落的,恢复往日的荣光,多么诱人的机会啊。
相工不怕吴氏的心中没有波澜,他们笑了笑,显然胸有成竹。
“如此,就告退了。”
吴氏送走了他们,待她往回走到院子时,发现陆惜惜还站在那里,低着头,叫吴氏皱了皱眉。
“大夫人。”
吴氏从来不允许陆惜惜叫她母亲。
吴氏看了她一眼,道:“你真是好的很,总是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陆惜惜抬起头,神色凶狠:“外人都说你这个嫡母,你这个陆大夫人多么端庄大度,是云乡夫人的典范,实则你这个人根本看不得庶出子女好,你生不出儿子,就叫我的姨娘也生不出,你嫉妒心重的要死,偏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一个好嫡母,而今我自己争取来的机会,也被你一票否决,你不得好死!”
陆惜惜说的狠,面色狰狞。
吴氏却是神色淡淡,没有将陆惜惜的诅咒放在眼里,她轻哦一声。
“你说我恶毒?”
“难道不是?”
吴氏笑出声来:“我从未有因为你是庶出而待你不好,小的时候阿长有的你也一定有。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你姑姑才嫁进陆府的,同大爷本没有什么感情,大爷一天到晚宿在你姨娘那我也不置喙,只是我处处忍让,却换来你与你姨娘的得寸进尺,你对阿长都做过什么,真当我不知吗?”
吴氏往前走了一步:“我吴琳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你们从前做的我都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们,至于入宫的事,你就不必想了。”
吴氏撂下这么句话,看也不看陆惜惜,径自摇着小金扇走了。
陆惜惜愣在原地,从前吴氏还在她面前装慈母,而今竟是装也不装了。
她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吴氏横插一脚,她的姨娘早就进了陆府,她也早该是嫡女!她将陆婉也连带恨上了。
这个短命鬼,非要自己的闺友嫁过来,不是没享几年清福就去了吗?
陆惜惜从来不想,就算没有吴氏,她的母亲是为云乡府名妓,陆府纵然落没,但他
又何必叫最嫡枝一脉的嫡长子娶这样的一个女子呢?
……
吴氏走过一条甬道时,正巧碰上了从弯处拐过来的陆长长,陆长长显然也听说了前院发生的事情。
“母亲。
她眸带担忧,她也不希望陆惜惜乘着这东风而上。
吴氏眼神安抚,却是往陆老太君的居所而去,总得去问一问陆婉之前的那封信。
陆老太君的院子里,总是萦绕着一股很浓郁的药香,吴氏面色不变,提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