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自脚底升起,直窜脊背。
他猛地回头,望向颜府紧闭之门,擦了擦额头渗出之冷汗,回过头对曾老感激道:“幸得曾老提醒,否则本官恐难逃此劫。”
王县令感激之余,更多的是后怕。
他上任未久,若此番得罪了贵人,他……
“颜氏此次砸了那几家铺子,可是事出有因,你可调查清楚了?”曾老问道。
王县令闻此微愣片刻,随后似想到何事,面色一变,对着一众衙役大手一挥:“回衙门。”
而后对曾老道:“曾老,本官先走了。”
他即刻调转方向,怒气冲冲地返回衙门,心中已有计较。
而曾老心中亦松了口气,这场风波,总算暂时平息。
大堂之上,冯捕快跪地,心中忐忑,预感到大事将临。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威严之声响彻整个大堂:“冯大刚,你可知罪?”
冯捕快身子一颤,忙辩解道:“大人,卑职不知所犯何罪?请大人明示。”
“你竟然在本官面前隐瞒与颜氏的恩怨,故意于本官耳畔夸大颜氏的行为,借此以徇私报复颜氏。”
冯大刚闻言,后背已然湿透。
完了,竟是被发现了。
然想起颜氏对他儿子与他的伤害,仍欲垂死挣扎一番。
“冤枉啊,大人!便是借卑职十个胆子,卑职亦不敢欺瞒大人。”
王县令冷眼看他,怒曰。
“你不敢?本官看你敢得很!竟敢利用本官,意图陷害无辜,其罪当诛!”
随后不等冯大刚回话,又转头对其他人吩咐道:“杨捕快,速去传唤赌场风家,粮铺曾经的曾掌柜家,布庄褚家和酒楼陈家速至衙门。”
“是。卑职领命。”
一刻钟后,四人立于大堂之下。
他们见脸色苍白的冯大刚跪在地上,心中咯噔一下。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今日知晓王大人去捉拿颜氏之时,心中还挺高兴的,当时心中皆盼颜氏被关入大牢,以解心头之恨。
却未料最终未等来王大人将颜氏捉回衙门,反等来令他们四家至衙门。
风老板心虚开口:“不知大人唤我等所为何事?”
王县令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
“尔等四家,教子无方,致使恶行累累,不仅打伤无辜学子,还企图诬陷好人,实属罪大恶极!”王县令声色俱厉,逐一数落四家之罪行。
“大人,冤枉啊,是那颜氏目无王法,她在书院打了我儿子,还伤了我夫人啊。”风老板高呼冤枉。
“哼,于本官面前,尚敢说假话,简直罪加一等。”
“来人。”
“属下在。”
“记,罚风家赔偿颜氏儿子医药费一千两,其余三家赔偿五百两。
冯大刚知法犯法,革职永不录用。
最后,给本官将四人拖出重重打二十大板,而后丢回各家。”
四人不住求饶,然无用。
此事一出,整个县城为之震动。
而颜如玉之名,亦传至各家各户,成为一个传奇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