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营的场面,重新谋划,她又不甘心。
“……”福霜沉吟,她皱着眉,将自己的想法道出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想第二回,就算没有这群人的捣鬼,陈佩瑜做贼心虚,也一定会严加防范,你不是一样还是会被发现。”
“你应该这样想,想要从陈佩瑜手中把东西偷出来这个想法只能有一次实行的机会,绝对没有第二次。”
这就是福霜跟荀渺两人之间的不同了。
福霜跟陈佩瑜并无仇怨,仅仅作为普通的敌手分析对方的行为,可荀渺却因为多年的心结,而对此患得患失。
荀渺她一点都不想让陈佩瑜的实力有所增强。
因为她增强一分,她报仇的日子就越遥遥无望。
任何计划都不是万无一失,荀渺想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时机,她低头,细密的睫毛盖住了她仓皇的眼神,眼睑下一层阴影,光影交错之际,让人无端端觉得此刻的她有些许单薄。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嘶哑道:“让我想想吧。”
想想是错过这次机会,再费尽心思的创造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比现在合适的机会?还是珍惜当下,拼力一搏?
荀渺想了很久很久,一整夜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要错过,只为了不能万无一失。
她太害怕失败,长久以来对上陈佩瑜总是一败涂地,她渴望报仇成功,但这个仇人给予她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荀渺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桌前,椅子上窝成一团,双眼盯着被自己记在心里的地图。
真的会有万无一失的机会么,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么?
对上陈佩瑜,她从来没胜过,她最开始的雄心壮志明明是要杀了她为父母报仇,然而不知何时起,这种想法却变得越加卑微,变成了——让我胜过她一场。
眼下,偷走材料,让陈佩瑜无法更进一步是最好的选择。
也是她对上陈佩瑜以来的第一场胜利。
但如果不胜呢?
心魔滋生,她恐怕再也没有信心去战斗,再也没有信心说——我能报仇。
她活在被陈佩瑜支配的恐惧之下,将会惶惶不可终日。
她一向自强自立的形象在这个大战前夕忽然消失不见,她还是当年那个丧父丧母,糊口度日都成问题的小女孩。
怯懦不堪……
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
……
荀渺猛地惊醒,满眼迷茫,浑身酸痛不已,她痴痴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睡了一觉。
现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尝试着把蜷缩在沙发里的腿放下来,但一夜都僵硬凝固的血液无法循环,她的腿发麻,麻木到轻轻一碰就一股钻心的麻痛顺流而上,让她难以忍受。
她的腰是硬的,是疼的,她的脖子是酸的,是歪的。
她浑身上下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自暴自弃的把自己扔在床上。
睁着眼看窗外。
外面天空一碧如洗,晴空万里,一批飞鸟成群的在天际里飞掠而过,向着南方去过冬。
这是一道长途跋涉的旅程,然而为了活下去就必须这样。
这群鸟为了度过冬天,从北方飞向南方,这段路途注定艰辛,注定并不是所有的鸟都会成功,但为了生存的希望它们必须走,因为如果不走,就没有一丝活下来的可能。
冷酷的冬季,漫天飘雪,冰封大地,这种严酷的生活条件会让它们无法觅食,无法生存。
恍惚之间,荀渺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这群没有选择的鸟儿……
杀死陈佩瑜,为父为母报仇雪恨。
她的报仇不一定会成功,但因为没有万无一失的可能就不去动手,那她就永远都没有可能报仇。
荀渺缓缓闭上眼睛,黑下来的视线里什么都没有,耳边偶尔掠过几声苍凉的鸟鸣,但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