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段罡傲然一笑：“老夫说你们那般粗糙的锻造，就是在暴殄天物，没说错吧？”
“不算错。”齐云没否认。
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话说来，若是没有他先进的冶铁技术，能够稳定获得高质量钢材。
就算段罡的锻造技术再高，也造不出这样的好刀。
“怎么样，想学吗？”段罡得意一笑，捋了捋胡须，看向齐云。
“若果你想学，老夫当初在安城说的话，依旧有效，你拜老夫为师，我……”
“行了，省点力气吧。”齐云把战刀放了回去。
“以后，你就是我虎头寨的首席锻造师了，这里的兵工厂，就由你督造。”
“好好干。”
“你！”段罡面上闪过怒意。
“你在羞辱我？”
“何来羞辱一说？”齐云摊手，“我可是求贤若渴，你跟着我混，我又不会委屈你。”
“你们段家，我也不会亏待。”
段罡看着眼前的齐云，神色复杂，若是一个寻常山匪对他这个青州段家族长，说出这样的话，他绝对嗤之以鼻。
但这话从齐云嘴里说出来，他确实有点信了。
唉——
心底叹息一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造反！”齐云直接回道。
造反？
段罡眼角一抽，这两个字是这么好说的吗？
“你再戏耍老夫？”
“你看我像在逗你玩吗？”齐云看着段罡，认真道。
“大乾气数将尽，不出五年，这天下就会是群雄逐鹿的局面。”
“乱世之中，我想求了安稳日子，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
段罡闻言，没有说话。
他身为世家族长，眼界非一般人可比。
大乾气数尽不尽的，他不知道，但如今大乾朝廷无力，官府腐朽，各州世家做大，越来越不停朝廷调遣，这他是深有体会。
可是…要说造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成的。
“你太年轻了，想的太简单了。”段罡摇头，言语间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
“你有什么背景？有多少世家大族支持你？”
“都没有，你凭什么造反？”
齐云负手而立，面色古井无波，静静看着段罡：“你们段家不就是青州最大的世家吗？”
“世家的支持，从你段家开始。”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就三天。”
“三天之后，段家臣服于我，为我效力，我自会以礼相待，乱世来临，我保你段家百年不衰。”
“若是你实在不愿意。”
“那你们段家就是我的敌人，山涧中里这两百段家高手，我会用他们的内力培养我的自己人，他们武功废了，就在这做苦力。”
“至于段家……”
“我造反第一步，就是拿下青州，段家是青州第一世家，若是不愿臣服，那就只有毁灭！”
话音落下。
齐云转身离开。
段罡僵在原地，眼神变幻。
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山匪，跟他说，要造反，还要让他段家臣服？
不臣服，就要把段家毁灭？
凭什么？
就凭一个山匪吗？
这说出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若是他从前听到，定会大笑，夏虫也敢语冰，蚍蜉也敢撼树？
这不是不自量力吗？
但他现在，却是有些迟疑了。
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思绪有点乱。
就在刚刚，他竟然在齐云身上感到了比二皇子还强的气势。
当初，面对二皇子秦凡的时候，都没感受过这么强的气势。
可是造反，是看气势的吗？
思绪飘飞，安城的那个夜晚，又浮现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