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朕知道平叛那两年,你做的远不止拍卖会这件事,筹备粮草,扶助贫民,赈灾救济,处处有你的影子,这些朕都看在眼里,三十万两银票,是给你的。”盛临安轻声说。
祝新桐怔怔看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事是她做的么?
确实是。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并不纯,正因为心不纯,皇帝说这番话时的郑重,还有那三十万两银票,她都觉得受之有愧。
盛临安的目光似乎带着某种温度,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低下头硬着头皮坦白:“皇上,嫔妾那么做是有私心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嫔妾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与庄家这样的富商合作、与民争利,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皇上,嫔妾做那些事,是安嫔妾自己的心,也安皇上的心。”
“若有一天东窗事发,皇上能顾念嫔妾为大雍做出的贡献,从轻发落,更不要牵扯祝家……”
正说着,祝新桐倏地停下来,有些无措地抬起头。
她唇上覆着两根手指,修长且指节分明。
只见盛临安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严厉,还有失望:“在你眼里朕就这般昏聩?将功臣视作罪犯发落,甚至牵连肱骨大臣。你到底把朕看做明君,还是昏君?”
最后一句话几乎像是在质问。
祝新桐攥紧手心,这问题要是不好好答,她预想中父兄鞭长莫及、皇帝强势翻脸的场景恐怕要提前上演了。
这才进宫几天啊?
她定了定神,说:“皇上当然是明君,嫔妾父亲和兄长死心塌地追随皇上,就是为了在您这样的贤明之主手下,一展宏图,造福百姓,开启建设新大雍的千年伟业。”
她马屁拍得满头大汗,可皇帝好像一点没领情。
“你说的是你父亲和兄长,”盛临安始终紧盯着她,不错过她任何表情变化,“朕问的是你。”
祝新桐瞪大眼睛:“嫔妾从一开始就说了,皇上是明君。”
“明君会发落有功之人?”
“正因为皇上是明君,嫔妾才日日惶恐,”祝新桐飞快地说,“若犯了错只需立功就能逃避罪责,还要法度规矩做什么?杀人犯养育死者的孩子长大成人,就不用为谋害人命付出代价吗?”
盛临安深吸一口气,按在她唇上的手移到脸颊软肉上捏了一下:“你和你父亲一个德性,惯会胡搅蛮缠。”
祝新桐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也松了口气,她小声说:“皇上恕罪。”
盛临安瞪了她一眼,高声道:“赵同德,叫你备个膳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还是拿吃的堵住这张嘴,省得她总说些叫他不开心的话。
赵同德也是有苦难言。
御膳房的人就在外头候着呢,只是刚才里头那动静,皇上发怒,他们当然不能冒然进去。
不过这纯美人还真有能耐,一转眼就给皇上哄好了。
他赶紧叫人上膳,自己则留在一旁伺候。
按宫规,嫔妃跟皇帝吃饭是不能落座的,还得伺候皇帝用膳。
盛临安落座后,祝新桐就规规矩矩在边上站着。
盛临安看她一眼,拉着她坐下。
祝新桐也就不管了,皇宫里他是老大听他的。
赵同德很有眼力见地接过伺候布菜的活。
乾清宫的膳食确实比承乾宫好上不少,但也没有祝新桐想象中那么奢侈。
盛临安确实不是铺张浪费之人,据说他出征那会儿,吃喝都跟底下将士们一起,半点不搞特殊,将士们也格外服他。
所以只用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