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同时认可的答卷有多少含金量。
而此刻,颜复西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起先她走到殿前,还没等到皇帝的回应便被礼部尚书林瑾打断,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便只能尴尬地跪在那里,不敢起身,现在眼前的这个答卷终于让她不用再继续保持行礼的姿势,说是她的救命稻草也不为过。
接过答卷,颜复西这才直起身子,抬头看向承平帝,见他正面露笑意地看向自己,颜复西心中一定,又朝承平帝行了一礼,缓缓说道:
“承蒙圣上认可,学生所言归结起来无非四字,乃是‘远交近攻’。”
颜复西顿了顿,见没人发问,便继续说道:“所谓‘远交近攻’,顾名思义,乃是要与相远国家交好,与相邻国家交战。”
“此言差矣,我朝与涂国交战数十年,且如今涂国势大,其骑兵更是勇猛,若能打过,又何须等到今日。”
西侧队列走出一位老者,来到颜复西身侧,对着承平帝一行礼,说道:“臣刘子义拜见陛下,这女娃子胡乱指点军事,臣带兵打战数十年,如此言论实在听不下去,故才出口打断,失礼之处还望圣上责罚。”
承平皇帝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颜复西,问道:“颜爱卿以为如何?”
颜复西没想到皇帝竟会询问于她,一时不知所措,但略一思索,瞬间明白了皇帝用意,随即便回道:“学生此策本是理论,如今有各位大人与学生一同论证,正求之不得。”
“很好”,承平皇帝见颜复西没有曲解自己的意思,脸上立刻挂起笑容,对着刘子义说道:“刘将军平身,有不同见解但说无妨。”
随后他又将目光扫过众人,对着满朝文武说道:“诸位爱卿,此番不必拘泥礼数,尔等若有异议也可大胆提出,言之有理者,朕另有赏赐。”
听完皇帝的话,奉天殿中一阵哗然,满朝文武皆交头接耳议论。
颜复西此时心中苦笑:“这回被这皇帝坑惨了,本以为就是让我解释一下我的观点,没想到竟是要和满朝文武辩论。”
颜复西摇了摇头,调整好心情,眼神里满是坚定。
“这样也好,只要将这些人说服,他们便无话可说,如此一来,救文询哥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随即,她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启禀圣上,刘将军所言固然有理,不过学生所说的与邻国交战并非直接率兵攻打,而是另有计策。”
待文武百官目光都向自己看来,颜复西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涂国境内有一辽阔草原,其子民世代以游牧而生,因而其骑兵勇猛异常,乃是涂国最强军队,我朝与涂国交战数十年,面对涂国骑兵时未尝一胜。”
听到这里,殿中群臣无不叹息,而先前出来打断颜复西的大将军刘子义更是神色黯然。
“正如大将军先前所言,我朝此刻若与涂国交战,犹如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颜复西看了看有些不悦的刘子义,便继续说道:“涂国骑兵虽强,但兵力较少,且不善持久战与巷战,我军可利用这些与其周旋,即可立于不败之地。”
刘子义越听越气,心想一个黄毛丫头也能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了,便出口打断道:“涂国将领又非愚傻之徒,又岂会平白无故与我军打持久战?你这简直痴人说梦。”
颜复西早料到刘子义会这样说,看了看这位满头白发的老将,嘴角一扬,自信地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近攻’的真正含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