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这些日子都笑开了花。熬夜熬的眼下都带有青黑之色了,却还是舍不得睡觉,连往日舍不得的油灯也都换成了烛火,虽然是有些费银子,但是这刺绣毕竟是个精细活,若是那光不亮堂不小心绣歪了怎么办?
再说这刺绣卖的并不便宜,若是不趁着时新,这京都的达官贵人热乎劲个还没过多绣些,往后指不定能不能卖出去呢,毕竟前些年也是这样,劲头一旦过了,那可就挣不到什么银钱了。
只不过现在她也是头大,这些新来的绣娘有些天赋倒是不错,但是有些针脚还是不行,这有没有天赋,她自己在这方面经营多年,又怎会不知。
人多了,心眼子就多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吗?她一边绣着一边叹气,心想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她还得去找姝月一趟,汇报一下最近的财务状况。
姝月这阵子忙的也是头大,京都的 绣纺时不时传来消息,再加上她还要处理一些绣纺的问题,却是没有心思在别的身上了,还有那薛近安临走前说的那一番话,顿时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自第二日她要去送行的时候,才发现店家说那一伙人半夜三更就起来赶路了,走的也较为匆忙。
害的她还起了个大早,隆重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去送行。
自此以后,她们之间的书信往来就变得更加简短
每每姝月问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往往都是惜字如金一个是“可”,另一个是“否”
偏偏这两个字,往往能占据一整张纸,和姝月喋喋不休的说明情况来对比
高下立见
只暗暗苦恼着,就听见白苏带着云娘的身影向自己的房间里走来,两人欢声笑语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姝月起身去把房门打开,面带微笑,将人迎了进来。
“郡主,如今咱们这山水绣,在京都最次的都能卖二百两银子一幅呢,如今咱们送进去的这一批货物,杂七杂八的减掉些成本,约莫能有一万两银子的收益呢!”云娘的笑容没有停下来过,她将账本从怀中掏出来,还带着些余热,双手递给姝月:“这些天我可是没有停下来过,这嘴啊都要笑抽了。”
白苏细细的听着这巨大的数额,脸上的惊讶大过了惊喜,连忙拉住云娘的衣袖:“真的!真的有这么多?那我们是不是就有钱吃红烧肉了。”
云娘轻笑出声,姝月翻看着账本,眉眼也逐渐舒展开来:“那今天晚上咱们就吃红烧肉!”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云娘也知道这姝月不是个架子大的人,有时候反而好说话,她不是没同这些富户家的姑娘打过交道,例如那王家的二姑娘,可真真是个暴脾气,不舍得花钱,抠抠搜搜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上等货,她们这些小商户可是吃了不少暗亏,可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
莫惹事端才是她们的求生之道,就是可怜她们姐妹,又得多熬些时辰。
以前那是他们有薛狗官撑腰,现如今她们的腰板也硬气了起来,给她们撑腰的那可是皇帝亲封的平宁郡主,那县令见到了,都还要行礼的存在。
就连那平日里敢来找麻烦的无赖也不敢从她们门前过了。
当然云娘也知道,自己的绣品这么些年都没出头,无非是少了门路,眼下她也是同那些绣娘一样,领些月钱,只不过她领的稍微多些,还能得些分红,她已经很满足了。
自己的绣品能得到大家的喜欢,也算了了她平生一件憾事,她现在已经不奢求过多了,若是没有姝月,在京都开绣纺还不被生吞活剥了去。就是连一个铺面,没有门路都难以盘下来。
何况,这些钱绝大多数是用于淳远的建设,一是需要屯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而是需要建些水利设施,减少些自然灾祸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