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让我帮你们逃跑,我可做不了。”慕言初眼神戏谑:“我没那么大本事!”
“为何要逃?”姝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所有人都可以出头,而你,不可以。”
“世子知道的还真多,倒是不像京都所传的那样是个不着调的,我们家已退,上头那位要做什么,也要想一想悠悠众口,犯不着为了这一点事,惹的麻烦。”
姝月给他倒了杯茶,却见他是不肯接,兀自将茶放在他那边,心里暗暗道:“这慕世子可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呢!”几番接触下来,他时而不着调时而清醒异常,说话做事永远让人难以琢磨的透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可真真是奇怪。
“你这小姑娘,天子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琢磨透,生杀予夺皆在那人一念之间,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若真是那样,我便不做了吗?还是日日提心吊胆,将这余生献于那恐惧之中?慕世子,若是你,在我当下这番处境,世子怕是会做的比姝月更佳。”姝月前世对这位并没有太多了解,但知他并不是一个坏人,甚至她在前世也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家长里短,那些同她交往的夫人提到他也是不乏惜叹之意:“那慕小将军可真是少年英才,只是可惜了些,一场大病竟生生殒命西北边关。”
每每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般,表达着对一位英雄少年年少殒命的惋惜。
他在这里,明明可以推脱,明明可以将事情交给自己的下属去做,可他偏偏同姝月一起去城外,更是在那日孤身入城,这几日的诸多事宜更是亲力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
姝月摸不清他的性格,猜不透他的路子,却可以肯定,这位少年,身上有着属于自己的准则,属于自己的道义。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难了我可不帮!”少年懒洋洋的的说道,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这一字一句都重若千金,他从不想许诺别人什么,他的身份也不需要向别人许诺什么,可一旦说了,他必定做到。
以身犯险,所行的甚至能戕害自己的性命,气魄和胆量绝非一般女子可比。
“我想求两件事,第一件事,我想借助世子的身份去向城中大户借银两买粮,第二件事我想世子借我些人手,去隔壁县寻找一位姓陈的先生,他远洋而来,如今在隔壁县,他的信息我而后给你,希望世子能帮民女找到。”
“陈先生从远洋而来,带回来一种新奇作物,其生长的日期短,产量却极高,且易存活,推广下去必能解决当下之困。那里应该有小范围种植,成果或许不错。”
慕言初神色凝重起来:“第一件事不难,我待会儿一一亲自登门拜访,这第二件事也不难,只是陈姑娘你可能确定虚实?”
姝月自然是不可能说真话,毕竟她也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不是:“我曾经好奇,倒是尝过,味道还不错,只不过现下还没有大范围种植,但是应当在周围村镇有种植,你可以去查查,这就是我为什么麻烦世子,我一人之力实在渺小。”
慕言初嗤笑:“你不还有薛近安给你的那个暗卫十七吗?他可是什么都能干!”
“他受伤了,何况找人他一人之力也找不过来,眼下又是这番境况,能少些时日便少些时日。”姝月一本正经的同他商讨着这些事情,没有听出来有些人话里有话。
“那薛狗官的即日会押送进京,那些调过来的将士正驻扎在外,淳远会增加守兵,李县丞已经革职查办,朝廷应该会派新的县令过来。”他说完这些,便告辞走了。
姝月听到这些,心里也没多大触动,她眼下最关心的还是城中百姓,她这几日都在养伤,下不来榻,现在已经都可以下床走动了,有些事情她去看看反而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