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历来受到京都王公贵族的喜爱,酒香沁人心脾,入口平和醇厚,醇香缕缕,醺醺醉人,让人仿佛置身云雾。
一阵穿堂风吹来,座台上的蜡烛被吹的跃动,最后还是屈服在了暖风之下,屋子里的物件影影绰绰。
薛近安有些醉了,今日之事惹的他有些心烦,他身为护卫军统领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天子耳目,向来是最灵通的,可是今日的刺客他查不出蛛丝马迹。
他很不喜欢事物逃脱掌控的感觉,这会让他感受到极大的不安,甚至引发头疾,每当头痛之时唯有喝酒才能麻痹痛苦,接受护卫军统领一职以来,这头疾已经很少犯了。
“大人,咱们的值房还关着一位举子,大人这一天都在忙着刺客之事,现在可要去见一见,兴许有什么线索?”
石三看着自家主子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站在门外小心提醒道。
不过须臾,便听见门吱嘎一声开了。他已经跟了主子四年,就知道主子对什么都不上心,唯独对公事十分上心。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男子就已经走了有一段路了,他有些懊恼,但是语气却是带着轻快和雀跃:“等等,大人,等等我。”
便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
斯时天已黑尽,幽邃的天幕上挂着疏星朗月。
谢钦若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待了几个时辰了,屋子里暗沉沉的,就连那透光的窗也被封了起来。
前世的记忆蜂拥而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后来他位极人臣,手握重权,大仇得报。
可每每至深夜,孤寝难眠,每每伸手时可以触碰到的温度再也不见,当沈若雨试着爬上他的床时,他心底里十分厌恶,连着被他甩了下去。
他试着说服自己,时间会淡忘一切,可每到一处,便是发妻姝月巧笑嫣然的画面。
每每好不容易入睡时,便是她哭着,问他:“十年相伴,夫君当真不念半点夫妻之情?”
他要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记忆戛然而止,谢钦若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蹲在角落,无尽的黑暗只会晕染人的情绪,放大人的恐惧。
白苏已经燃起了蜡烛,整个闺房亮如白昼。白苏真的是太疑惑了,要是前两日可以说是新鲜感,但是这几日她察觉小姐的睡眠并不好,这么亮堂确实不好睡觉呀,她看向正伏在桌案温书的姝月:“小姐为何要亮着这么多蜡烛,小姐都睡不好觉了,气色也不如以前好了!”
姝月笑了笑,温和道:“你小姐我高兴,想怎么来怎么来!”
笑意不达眼底,眸光也带上了几分暗色。本看完的书页迟迟未有翻动
白苏性子简单,也没有多想
屋外的烛光,有些晃花了谢钦若的眼,他的手已经抬起遮挡着眼睛,透过指缝,他强忍着不适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来的人到底是谁。
只一眼他就看了出来,天子近臣薛近安,皇家最锋利的一把刀,心思深沉,不近人情,十分古怪。
前世新皇登基之后,都要敬着他几分,要不是他不怎么理会朝堂之事,他绝对会是他强劲的对手。
面前都人缓缓开口:“多有得罪,见谅。”
虽是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语气生硬。
谢钦若知道这是一句客套话,但却并不在意,第一是知晓此人对谁都是这样,第二他前世位列宰相,不会连这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
况且他现在布衣白身,身份之差犹如云泥之别,就算是现在将他一刀砍了,也伤害不到他分毫。
&34;无妨,还望大人清楚刺客身份,放小生出去,科考在即,还有许多书籍未温习。&34;
薛近安看着这刚才还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