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都处于一种不安全;但只要他想到季倾的脸,这种后悔就会躲起来,因为他知道,在心底没办法只和季倾做朋友,在确定心意的那一刻起,他就做不到了。
大抵这种患得患失源于许竹山内心的不确定。
他对季倾的了解太少,他不清楚季倾对于自己是否的喜欢是否对等;他其实有些担心,因为季倾曾经拥有过社会上认同的恋爱,他不知道季倾是否真的考虑清楚了,还是真如他所说的,只是“试一试“;他埋怨自己太过冲动,没有给季倾足够的考虑时间。
许竹山也不明白,怎么遇到季倾之后,自己越来越寡断。
想不明白,许竹山晃晃头,想起了那天晚上沈清汝说的话:“爱情如果每一步都能算准,那心用来干什么呢?稳定固然重要,但相信和坚持更为关键。爱情是流动的,是连接两个人的流动关系,抓得太紧,人累,关系也会僵滞。”
“但这种流动我发现我似乎不太能适应。”许竹山沉肩,有些烦闷现在自己的状态。
“因为你刚踏入这段关系,想要的太多了;你想想,没有这段关系之前,你们彼此的生活也在正常运行。人可以有羁绊,但不能是枷锁。”沈清汝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已经没那么聚焦,眼底的亮光却很清晰,像是碎星揉进了她的眸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们能够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就已经很美好了,过好当下,过好自己的生活才能更好地爱彼此,没有人能够只靠爱情生存,许队长,任何人都不行。”
“沈老师,你真的很适合做老师。”许竹山跟沈清汝碰瓶,随后眉间舒展一些。
“因为我是旁观者。如果我是你,未必比你好。”沈清汝喝下一口酒,笑了笑,“我一直觉得爱情像是麻醉剂。”
“为什么?”
“嗯……当沉溺在甜蜜的时候,刚好是麻醉剂奏效的时候,你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生……即便你正在经历的并不是你所期望的;而当麻醉剂失效的时候,你会发现,感受最清晰的就是痛苦。”
“现在能理解了。”
“所以啊,许队长,粘人要适度,别被麻醉剂过度操控了。”说完沈清汝大笑起来,看着月亮,“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许竹山揉揉脖子,脸上的红晕不知是酒精的装饰还是有被调侃的一点羞涩,总之除了他自己,只有那个黑夜知道。
许竹山回过神,躺在季倾的床铺上,闭上了眼睛,手里摩挲着手腕上的菩提,仿佛牵着季倾的手。
季倾吊完最后一瓶后,觉得手臂很酸胀,他甩了甩,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换上出了病房,原本就是想出去待一会,但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突然改了主意,他左右看看,按下电梯下楼。
原本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跑,但怕被值班的医护人员看见,所以一路上季倾都是小跑,终于到了医院外面,坐上出租车后,季倾深深吐了一口气:“做贼一样。”
“小伙子去哪?”
“啊,去记住工作室。”
医院离工作室不远,十多分钟后季倾下了车。“师傅您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出来。”
季倾打开工作室的门,径直走进里面的休息室,把之前准备好的行李箱拿出来,随后关上门。
季倾摸了摸伤口,他感觉到有些疼痛感,季倾皱眉,打开车门后让司机开车去了还没关门的药店,他买了两盒止痛药,还有消毒液。
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过了一个小时。季倾知道肯定会被说,所以进医院之前,把行李箱托放在一家旅馆,顺便开了一间房,待到身上暖和后才回了医院。
季倾刚上楼,就看见住院医生和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