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这算冥冥之中吗?”沈清汝轻声说了一句。随后看向窗外“时隔这么久,我来到了我爸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也许吧。”季倾回答,“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这,还是回去?”
“我想我应该回去一趟,陪陪我妈,”沈清汝长舒一口气,随后转过头,目光坚定的看向季倾“然后和她好好谈一谈。”
季倾微笑点头“会好的,姐,一切都会好的。”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季倾还是忍不住开口“姐,阿姨当时确定看到的只有苏宁一个人推了苏安吗?”
沈清汝点点头“当时雪被风刮得漫天都是,虽然看不清人脸,但当时一堆人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又是长发,不会看错的。”沈清汝抵住额头,神色疲惫,“我不明白她怎么会那样做,也不清楚她现在为什么还要揪着援藏队,处处为难。”
季倾没有说话,因为他也想弄清楚。
和沈清汝聊完,季倾的心情沉重了很多,复杂了很多,整个人像是没了力气。
他很心疼沈清汝的父母,心疼她父亲的无辜遇难,明明只差一点。
他更震惊于苏宁,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怎么能对自己的亲人下狠手,她又为什么那么做,旦增知道这件事吗,当时他有没有醒过来?
他更心疼的,是许竹山。他一直都活在自责里,可他明明最无辜,他什么也没做。
是不是善良的总要受最多的伤?
他现在很难过,心口疼得厉害。
“季倾!”
季倾抬头,看见了站在宿舍门口的许竹山,他笑着靠着门,正午的风吹着,许竹山的衣服随风浮动,头发也是,连眼睛里的光也轻快地波动。
如此澄澈的人。季倾心底叹了气。
“干什么去了?”
“回了趟办公室,你呢,早上干什么去了?”季倾走过来,现在他面前。
“搞装备。”许竹山笑笑。
季倾愣了一秒,随后笑了“效率真高,许队长。”
许竹山很赞同,露出了“那是自然”的表情,随后直起身“走吧,回屋剪头发。”
两个人进了屋,许竹山脱掉外套坐在了椅子上,松散地靠着椅子“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季老师。”
“许竹山我可提前说了,剪坏了后果你自己承担。”季倾手里拿起剪刀,擦了擦。
“没事,你剪成什么样都行。”
季倾伸手抓了抓许竹山的头发,还有点湿,他拍了一下许竹山“你什么时候洗的头?”
“就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剪头发之前不都得洗吗。”
“你也不怕感冒,这么凉。”说着开始给他修理头发,动作很慢很轻,季倾觉得自己的手像刚安上的假肢。
“我可没那么虚。”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季倾,看着季倾不太流畅的动作,笑了起来“季倾,你的手从来没这么不利索过吧。”
季倾弹了一下他的头“许竹山,你最好把嘴闭上,不然真给你剪坏。”说着,“咔嚓”一剪刀,剪掉了一撮头发。
许竹山做了用手拉拉链的动作,把嘴闭了起来,手机也收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二十分钟,头发剪完,最后收尾的时候,季倾用理发器给他修理整齐。
许竹山掏出手机,照了照四周,满意地点头:“我就说你没问题,”许竹山看着干练清爽的短发,突然仰起头,和季倾对视“季老师,你很有天赋啊。”说完冲他笑笑。
季倾伸手把他的头抬起来,指着手机,“好好看你的头发。”
许竹山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