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度的原浆,入口就冲得要命,然后如一溜火线般落入腹中,感觉烧肝烧肺。
酒,是水的形态,却有火的性格。
谁要是胸中无心事谁愿意往肚子里整瓶整瓶的灌这种东西。
纳兰雪虽然和原振衣接触得少,却是最懂得他的一个人。要不是遭受到了什么了致命般的打击,这个没心没肺煮不烂打不侉的家伙绝对不会表现得如此沉沦,他一定是碰到了什么彻底无望的事情了,而且这种事跟谁说都没用才让他三缄其口保持沉默,只能借酒消愁。
几年前,她自己就经历过这样的打击。她唯一看上的并已经开始交往的一个优秀的男人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个时候,她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了,除了她的爷爷——那个老将军,她没有跟任何别的人说出她心中的痛苦。痛苦,一经说出,便不再是痛苦,她不想忘掉那种痛苦,因为她怕那个人的影子也会随着痛苦而消失。可她又无法排解痛彻心扉的积郁,只好按照爷爷的指示进了部队,在热火朝天的紧张训练中,能使她暂且忘记伤痛。
张爱玲说,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朵白玫瑰和一朵红玫瑰。其实,每一个女人的心中也都会有一根刺。很疼,却舍不得拔出来。那个男人,便是纳兰雪心中的那根刺。直到她遇到了原振衣。
那时候,原振衣在纳兰雪的眼里只是个小人物,她的出生注定了她那种层次的人眼高于顶的特性,在上京的红r代红s代的圈子里,哪一个少爷小姐没有点故事?随便提溜一个出来挖掘挖掘,身上的故事也能写上一箩筐。可是当她在sh酒吧第一次见到大打出手的原振衣的时候,以及她跟他在警车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打了个电话替他求了情。也许,只是从这只打乡下来到城里挣饭吃的土狗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狼的眼神,她喜欢这种眼神,就象曾经的那个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