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寂静的躺在竹床上没有一点动静。
张铁林
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吓得泪流满面了。他哇的大声哭了出来,说:“奶奶,我对不起你啊。”然后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痛苦说:“奶奶啊,分家分锅之后我他妈该死啊,这么多年没给你做过一顿饭,我他妈不是人啊。大冬天还让你去山里拾野菜吃,下着雪让你给张顺洗衣服,我对不起你啊。奶奶,你安心走吧。你安心走吧。”
张铁林这么一闹,街坊四邻的灯都亮了起来。村里的狗也跟着闹个不停,一会儿只听到四周亮着窗户下的窃窃私语,和张铁林呜呜的哭声。
“张顺你还敢戏弄你爹啊!”
闻言,张顺和他的两个小伙伴,直接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张震和林希。
“张震伯伯……我……”
张震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刚才配合张顺的,就是林希,是他让草棚里面的蜡烛,忽明忽暗的!
要不然张顺他们的计谋也没有这么容易得逞。
“算了,给你爸他们一个教训也好,你们继续,我们走了!”
虽然张震这么说,也只是和林希躲在了另外一个角落,看着事情变化。
不仅是因为两个人能在关键时候帮助张顺,更是因为这两个人也喜欢凑热闹。
第二天,张家剩下的几个人看着张铁林哭的跟桃子一样的眼,越发的害怕和没底儿了。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即将临刑前的恐惧。
只有院子外面小王和小李拼命憋住笑声让脸憋得通红,张顺黑个脸,他给小王小李一人屁股上来一脚:“说,今天你们去找村里老刘头问点事。以后夜里我一个人来。”
张顺觉得丢人了。他爹因为他们的恶作剧哭的像个娘们,抖落出来那点事,让他在小王小李面前抬不起头。他赶走了他俩,一个人哪儿也没去,蹲在地上抽起烟,这烟好像吸到心里,张顺的心里烟雾缭绕的看不清。
那天夜里,张铁跪在那里,紧张的手都在抖。一句话都没说再也没了他平时聒噪的性格。喘着大长气儿。静谧的夜里,张顺躲在黑暗中再也忍不住了,他溜进张震奶奶的屋子里,偷出了一双小鞋,然后顺在墙根从后门流出来,从草棚后面的院墙直接扔了进去。
张铁本来因为紧张无聊都快睡着了,一双鞋嗵的掉在了草棚里的地上,张铁走过去一看,正是奶奶平时穿的小脚布鞋。
张铁吓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赶紧跪着跑到奶奶的白布前面说:“奶啊,你不能怪我啊。你几个孙子里面就我学习最好啊。上了高中,奶啊,你不给我掏钱上大学我不怪你啊。但奶啊,在那时候你必须得救我啊。我贪了村里集资的钱还不是为了给你曾孙子上县里的初中交建校费啊。奶啊,是我啊,是我偷了你的首饰盒啊。你首饰盒里那对耳环和戒指项链我卖了也刚好补个缺啊。我他妈当时脑子一热说你自己弄丢了,你老年痴呆了。他妈的我就是个畜生啊,还把你送到医院看病啊。奶奶啊,我不好、我不对、我他妈就是个畜生,奶奶,你打我吧。可是现在你曾孙子也没有了,你就看在曾孙子的面子上饶过我吧!”
张铁用力大声的抽着自己耳光。
张顺在墙外面,这次不是他爹,他却一点都幸灾乐祸不起来,那种恶作剧的心情荡然无存。他在黑夜里摸着墙往回走,走着走着,他觉得自己眼眶湿了。
这样又折腾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小王和小李找到他,说昨儿缠住老刘头下了一天得象棋,套出了不少的话。然后就给张顺慢慢讲起来了。
老刘头说,当年张家庄园是附近十里八村最大的庄园。可偏偏张大地主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张顺的曾祖母,三妻四妾的愣是没一个给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