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钢琴了,和爸爸说说。”随明谦温声问。
随清抹了把泪:“就不想学了,也学不会。”
“想好了吗?”随明谦问。
“嗯。”
“行,那就先不学了,我去劝劝你妈。”
“嗯。”随清点点头。
“在外婆家玩得开心吗?”随明谦问。
“还行。”
“今天小舟说想你了,要不要和他说句话?”
随清红着眼眶道:“把电话给他吧。”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个稚嫩的男童声:“姐姐,你怎么自己去找外婆了?”
随清竭力让自己笑:“姐姐想外婆了?”
随欲舟握着手机问:“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是答应周天带我去玩吗?”
“还没想好,等姐姐回去就带你去。”随清看了眼时间怕再说下去外婆担心。
“行了,先不说了,等有空再聊。”
挂下电话,随清无助地蹲下,泪水接踵而至。
从小到大随清一直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是李思霞和那些富太太交流时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她有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女儿。
从随清幼儿园开始就被安排好了所有事,她也从未反抗,一直按照母亲的安排一路走下去。
幼儿园,小学,高中,再到未来的大学。
她的人生过得充实又一眼能看到头。
如今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生出了逆反心理,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可她是人,不是机器,会有阴晴圆缺,喜怒哀乐。
无论是夏尽何还是钢琴都是她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事情,她没办法对他们抱着热爱的态度。
泪水还在滴,突然月光被挡住,周围黑了下来,随清心脏一紧,迅速起身扭头。
抬眼,是程嘉树。
她一时愣住。
自己躲起来偷偷哭被抓了个正着,真的是尴尬到可以抠脚的程度。
程嘉树也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他家里有点蜜枣想着李奶奶爱吃,一拐弯就看到了小姑娘蹲在地上,因为没有任何声音,他并不知道她在哭。
想着好歹算认识,走过来打个招呼,谁知道看到小姑娘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
随清尴尬眨了眨眼,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
程嘉树看出了小姑娘的为难,递给随清一张纸巾,“擦擦。”
随清慌忙接过,急促又有些尴尬:“谢谢,你有什么事吗?”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似乎不太礼貌,刚想圆一下,就看到少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道:“我来给李奶奶送蜜枣。”
随清接过来,程嘉树转身打算离开,衣摆不知道何时抓住,他抬头就见小姑娘低着头,也不顾泪水还浸在眼眶里,难为情道。
“你…能不能别给外婆说。”
随清大概是哭的时间有点长,脑子也是懵的,下意识接着道:“也别和别人说。”
程嘉树不明所以地点头,衣摆这才回归自由,他向前走了几步,回头,这条巷子很暗,虽不是枝繁叶茂的夏天,可古老的槐树实在大,枝丫密布,只有极少的月光透过枝丫撒下几分亮光。
随清站在原地,影子被拉的很长,抬手,一点点的擦掉泪水。
那张新纸巾已经湿了大半。
叹了口气,程嘉树原路返回到随清身边:“要不要带你转转?”
随清抬头,一脸疑惑。
程嘉树解释:“你眼眶很红,会被发现。”
“可是外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