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起床气,只是强撑自己清醒起来,拿起电话礼貌的说
“你好”
另一头火气冲天
“你大爷的,铎景文。你疯了吗,2310公里的温岭你说去就去?”
铎景文按了按眉心
“昂,去了”
怎么样,你打死我?
“行,你狠,我等下就告诉铎叔。”
“你敢”
“嘴长在我身上的,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活腻了嘛?你要是出什么意外我怎么和铎叔交代。”
铎景文不出声,电话对面一直在巴拉巴拉不停。
铎景文舔了舔唇,哑声道
“裴宇航,你放心,暑假结束我就回去,要是你敢和我爸说,我过几天就自己找条河跳下去了。”
这话一出,便换成了对面没动静
铎景文还想说话时,玄关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等下说,有人找我”
随后立刻挂断电话,迅速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老人。
“您老爷子怎么来了?”
陈多吉笑笑
“昨天还有点手续没办完,今天找你签个字”
铎景文立刻把门打开
“您先进来坐”
陈多吉也没说什么走了进来,打量着整个房间。
铎景文才发现老头后面跟着一个姑娘,只有自己肩高。
瘦瘦小小的,白净的一张脸,可能因为还没长开,算不上特别漂亮,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却莫名有种坚韧不拔的气质。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陈多吉问。
思绪穆然收回。
“铎景文”他边倒水边回应。
“景文啊,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
“挺好的,我喜欢。”
“那是”陈多吉自豪的笑了一下
在水递过来的时候,陈双一眼就看到了他虎口上的那颗痣。
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
随后嘿嘿一笑,对着身后的小丫头说
“悠悠,还不快谢谢景文哥哥”
陈双接过水低着头淡淡的说了句
“谢谢”
房间干净整洁的完全不像一个人刚搬家的样子,屋中央放置着一架电子琴。
她反应过来铎景文手上的厚茧怎么来的。
那个叫铎景文的人在仰头着喝水,只能看到侧脸,少年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青春的张扬。
不知道为什么陈双总是觉得闻到了白玉兰的花香,可是窗前养的那株白玉兰弱小的毫不起眼,怎么可能会开花。
陈双抿了抿唇,有点局促。
铎景文从角落扯出两把椅子。
“您先坐。”
陈多吉刚好走累了,便也不多说。
陈双摆摆手表示自己站着就好。
陈多吉在他签字的时候随口一问
“景文啊,你来温岭是旅游的吗。”
铎景文拿着笔的手停在了半空,随后开始微微发抖。
他连忙签完,笔盖一合还给了陈多吉。
“也不算旅游。”
陈多吉来了兴致
“那是为什么来这,温岭经济没有你们北方发达,你也不能是来找工作的吧。”
铎景文一字一句说道
“为了完成一个心愿。”给小时候的自己一个交代。
陈多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