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轮到黎琴。
黎琴想报个兴趣班黎女士说没多余的钱,转眼就给黎珍报了个拓展训练营,黎琴大学想报考外省的,可是黎女士说本地的师范只要成绩达标可免学费,让她报考本地的。
而黎珍站在中间则是默默无闻,充当了个冷漠无声的刽子手。
无论姐姐还是妹妹,她们都只看到了自己的难,从不觉得对方所认为的难是难。
良久黎珍才开口:“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黎琴也不知道,如果姐妹互换,那么黎珍就是下一个黎琴,而黎琴就是下一个黎珍,这一局关键不在姐姐或妹妹,而在黎女士。
黎琴走时,黎疏见状默默跟上,回到简家时,黎琴已经抹去不属于她的情绪,她看着黎疏好似没那么讨厌了。
如果黎疏不是黎珍的女儿,如果黎疏没有出生在黎家那么或许她会有更美满的家庭。
黎琴不是圣母,她的爱意已经全然给了简欣安一人,就不能再分散,也永远不可能分散。
黎琴的视线一直注视了黎疏好久,黎疏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好拿捏,听话的,顺从的一个存在。
黎琴敛下思绪,语重心长说着:“黎疏,再过几个月你就十八了,对于你外婆的嘱咐我也快完成了,时间一到,你我就再无瓜葛。”
黎琴说着这话时好似有种释怀的感觉,对于外婆的这个嘱咐她一直都是排斥的,这个嘱咐时时刻刻警告着黎琴,她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
这一刻,这个重负就要完成了,她完成了她都觉得不可能的事。
黎疏一直都知道她十八岁后就需要离开,但是此刻这句话,从黎琴口中说出来时,她竟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外婆去世前,她十一岁,十一岁的她如何自立门户,如何自立自强。
自她入住简家以来,虽说不能过多好,但是黎琴没有少过她一顿饭,对于本就不喜欢的她而言,黎琴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黎疏感觉自己眼眶中有些湿热,她快速的眨了眨眼,让自己恢复常态。
她张开干涩的唇瓣,发自内心的道:“小姨,谢谢你!”说话间她肩膀都有些发颤。
黎琴闻言微微一愣,她始终认为黎疏是恨她的,她对她可以说就没好过,小责斥责,大则打骂。
老天太会开玩笑了,黎珍薄情寡义,无情到极点,而黎疏则是一个有情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