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尉,谁允许伱擅自查看特殊货物的?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
冷若冰霜的克莉丝盯着他,平静道:“我重复我的要求,卸下这些东西,让高射炮连装车。”
“你没有权力管理这些事情!立刻离开这里……”
“砰!”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的迪亚斯捂着胸口的创口往后仰倒在地,克莉丝则仍然保持着手持ppk手枪的姿势。
她环视周围,淡淡道:“共和军司令部在十六日下发了命令,允许紅鷹军团拥有共和军宪兵单位相同的执法权。现在,我以渎职、欺骗、恶意延误作战单位部署三项罪名立刻处决他。我要求你们立刻卸空车厢,把它们接到对向铁轨的火车上。”
语毕,她通过眼角余光瞧见迪亚斯还没断气,于是又补了一枪。
这枪声好似催命符一样,周围的士兵们战战兢兢地行动了起来,他们一拥而上,开始把那些昂贵的财产一股脑儿地扔下来。
一个半小时后,四门fk36型88㎜高射炮、十几辆布辛nag900重型卡车、一百余官兵都顺利登车。
汽笛声中,火车在即将褪去的朦胧夜色中向塔拉韦拉的方向驶去。
六月二十一日,早晨。
血腥残酷的鏖战仍在继续,除了俄军第八师之外,国民军第九十六旅也投入了战斗。
倒毙在阵地前的俄国人、西班牙人的尸体遍野都是,但许多尸体已经称不上是尸体了,只能叫做肢体碎片。
在敌军的炮击、轰炸、冲锋下,五〇旅战士们整班、整排的牺牲在阵地上。前线告急,但每当一个排的援军赶去之后,要不了几个小时就又拼光了,仿佛不管有多少援军,阵地上能剩下的守军永远只有一小撮人。
三十几个小时的激烈交战让双方都精疲力尽——不管是沙俄干涉军还是西班牙国民军,二者都在坚若磐石的阵地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炮兵阵地上,空弹壳几乎堆成了半人高的小丘,许多火炮的炮管寿命都耗光了。
复杂且完备的多重野战防御体系,顽强至极的作战意志,这深深的震撼到了进攻围攻五〇旅的各个单位。
上午8:23,倒计时两个半小时。
俄军第八步兵师将损失惨重的第十六旅撤换下来,投入了目前齐装满员的第十五旅第三〇步兵团。
同时,配属给第八师的坦克营残余的、可用的十三辆t-26轻型坦克也被重新组织起来,打算发动最后的强攻,突破五〇旅左翼的最后一道防线。
双眼布满血丝的周长风从炮队镜前站了起来,命令道:“旅部连、通信连,组织增援分队前往d2、d3阵地。”
同样面容憔悴的米勒沉声回道:“长官,三个小时之前他们就没有兵力了。”
周长风这才想起来,自己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命令过这两个单位抽调人员前往增援了。
指挥部中的十几道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需要血拼到底吗?如果德国人没有按时到位,五〇旅岂不是徒劳无功的牺牲?
踌躇了两秒,他深呼吸了一下,肃然道:“野战补充连、工兵连、轻伤员……无论怎么样,凑出四十人去增援。先生们,决胜时刻往往就是最后五分钟。”
歇斯底里的俄军士兵们高呼着“乌拉”向左翼的最后一道防线发起冲击,这个团将六个步兵连分成了十二个梯次,一轮冲完再来一轮。
坦克们停在距离阵地二百米左右的地方,不断的开炮、扫射,压制任何暴露的守军火力点。
上午8:57,倒计时两个小时。
志愿者们刚刚打退了又一轮进攻,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