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唐姝是怎样也没想到,那日种下的因,竟会在这关键时候结了果。
她不敢保证自己能否顺利从这儿逃出去,李稚交给她的任务还未完成,她怎敢死……
昏暗中,她抬头看向面前的刑官,嘴角竟挂上了一抹笑,道:“尽你所能。”
那刑官着实是咽了把口水,难不成她还有金刚不坏之躯?
心里不信邪,他往刑具台上随后挑了几根手指长的银针,转头,对着唐姝笑道:“既如此,姑娘便先尝尝插针之痛吧。俗话说十指连心,心里的痛,不知能否为姑娘召救命之人……”
救命之人?唐姝笑了。
……
阿彦那边,他尚未等到赵诠的回信,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探入温府。
要说光明正大地造访温府,一来阿彦没有这个理由和胆子,二来,只怕唐突行事会为赵诠徒添事端。
而事情紧急,他又等不到晚上了,只能趁着温府人员换班,百密一疏之时混入府邸。
据白日里的观察,阿彦也发现了温府一处地方白天几乎无人出入。他想着从这个地方入手,兴许能抓到个人进行盘问。
只是他小心推开一扇扇门都不见人的踪迹,最终在那个恶气扑天的房间里,阿彦发现躺卧在床的温九商。
一开始他如唐姝一样地不可置信,直到上前探气后发现他还活着,阿彦才松了口气。
他不知从哪儿取来了杯水,灌温九商喝下后,他终于是睁开了眼。
从温九商的口里,阿彦得知昨晚唐姝确实来过。
“她为了夺取账本,应该是去了温思蕴的房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
“那你是?”
阿彦小心问他道,见他这副模样,说他是从外面偷溜至温府栖身的叫花子,阿彦都可能深信不疑。
话才说到一半,屋外突然传来动静,温九商提醒他:“他来了,快躲……”
好在阿彦身手够快,待温思蕴推门进来时,屋内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温思蕴注意到屋里气味的异常,又见到茶杯的位置变换,不禁心下起了疑心。
这时温九商突然问他:“昨晚那个女子,你带到哪儿去了?”
“女子?”
温思蕴四下又看了看,猜想这些应该是唐姝的作为,便没再去想那么多了。
轻哼一声,他笑道:“二弟真是艳福不浅,死到临头还有美人记挂着呢。不过美人这时候……”
他转眼看着温九商,眉目中有几分戏谑:“怕是要跟你一副样子了。”
“你!”
“你还是多多担心自己罢,你敢相信,父亲竟一点没看出我的伪装?还是说,你本就没多少东西能让父亲记挂的,就连勾结大事,也未与你一并讲?”
“只怪……父亲鬼迷心窍。”
温九商房内的那本账本,实则是抄本。早在几月前他在翻阅账本时便发现其中端倪,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没等他将此事昭告,温九商就收到了大哥温思蕴的刺杀。幸得唐姝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
温从纾,怕是现在还以为温思蕴待在青关呢!
“当然怪父亲。不过既然我得了你这个位置,难不成不应该更加关爱父亲才是吗?怎能劳费他的一番苦心呢。”
温思蕴看着他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最后落下了声:“除你不急,不过若你想死,跟哥讲一声,必定遵循你的遗愿。”
阿彦在暗处仔细听着这一切,心想此番要救下唐姝,势必要过了温思蕴这道坎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