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恰好说明了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想到前世因某些原因,杨暖玉在一年多才得以见到太子,而沛县已是哀鸿遍野,洪州城官员还沉醉在享乐中,灾民成暴民,京都街头涌现大批流民。
“是的,只是……”杨暖玉应和着,脸上隐隐闪着忧虑。
楚安虞心知她因何忧虑,只是现在万事须得慢慢来,急不得。
沛县最早意识到可能发生干旱,温疫的源头便是在沛县暴发,楚安虞此时亦不知如何安慰。
杨暖玉与其父入京报信时,沛县已出现发热咳嗽者,如若未痊愈,那么便可能出现感染者,后引发为温疫。两人是夏末入的京,秋末因杨父去世不得以卖身为努,得楚安虞相助才发生了后面的事,现已冬季中旬,沛县是何种情况还真不好说。
无论如何,事情总归是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楚安虞也只能干巴巴的安慰:“暖玉且放宽心,如今朝廷已出手,太子更是请旨来此,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是啊,如今我们着急也没用,须得静心等待!”落星虽不能体会杨暖玉的心情,但一想到若有天自己的亲人因陷入困境可能亡故,便由此理解的宽慰道。
太守府的议书房里。
萧晔程坐于上方太师椅里,下方左侧坐着汪泽及其部下官员,右侧坐着楚安然和从宫中跟来的官员与太医。
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扶手,凤眸微挑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在汪泽一干人等揣着心不安的屏息声中,薄唇轻启:“汪大人。”
“下官在。”汪泽起身作揖。
“你觉得我大燕朝今如何?”
“这……”在萧晔程波澜不惊的视线下,汪泽提着的心紧了紧,不假思索的脱囗而出:“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是吗?如此,是该感谢众官员的兢兢业业为官清明造福百姓,更是感恩百姓的辛勤劳作!但是……”萧晔程说至此语气急剧下降,众人心中皆一惊,唯有楚安然泰然若素,宫中跟来的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喘!
“汪大人,孤且问你沛县灾洪时,沛县县令召集沛县百姓筑坝防洪等,孤便不过问了。”捏捏手指,沉声道:“但!沛县发生干旱,有人发热咳嗽,甚至出现流民……沛县县令书信于你言明要害,你却将之驳回!压下送往京都的信,封锁洪州城!你意欲何为?!”
言至此,萧晔程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愤声责问:“是何人给你的胆量!”
“殿下……”汪泽腿一软,直直的跪下,众官员也跟着跪下求开恩。
“殿下,当务之急是先到达沛县了解情况再商议对策解了此次事件,救百姓于水火中。”楚安然看着跪地的众人秀眉微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