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却听得脸都白了。
他座师是他参加院试时的主考官,这两年眼看着能再往上升一升了,在这关头,要是得了福绥郡主这样的判语——到时候福绥郡主再在皇上面前那么提上几句,断了晋升之路……
怕是他座师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看着仇县令的脸色,杏杏倏地又笑了。
她故意说这些,其实是试探的。
“对了,说起来,我朋友的夫君,昨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应小姐,被应少爷关进了牢中。”杏杏岔开了话题,微笑道,“我想问问,我朋友的夫君田大雷,是如何得罪应小姐的?”
应玉琼哪里敢得罪郡主,她白着脸,再不复先前的张狂跋扈,唯唯诺诺道:“……他,他撞到了我的丫鬟……”
芽妹儿还处在杏杏竟是郡主的震惊中,听得应玉琼这般说,她忍不住叫了出来:“撞到?……就,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把他关进大牢里?!”
应玉琼看着还有些委屈:“那么个莽汉,撞到我的丫鬟,我让他跪下道歉,他还同我吵!……我给他点教训怎么了?”
芽妹儿气红了眼,浑身微微颤着,说不出话来。
仇县令立刻大喝一声:“简直荒唐!”
仇县令扭头吩咐衙差,“本官昨儿忙于公务,竟不知还有这等荒唐事!……你快去,把昨儿那位蒙冤入狱的田,田田壮士,放出来!”
他田了几声,着实想不起那个名字了,含糊的用“田壮士”来代替。
应玉琼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却是半句话不敢多说。
田大雷很快被放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头上还沾了几根稻草。
看着状态倒还好,就是走路时一瘸一拐,显然受了些皮肉苦。
芽妹儿红着眼迎了上去:“大雷哥!”
田大雷瞪大了眼:“芽妹儿,你咋来了?……他们,他们把你也抓来了?”
芽妹儿又想哭又想笑:“没有,是,是杏杏救了你……”
这边小夫妻刚刚团聚,那边仇县令赔着笑脸:“郡主,这人也放了,您看这事……”
杏杏上前几步。
应天泽与应玉琼明显都往后瑟缩了下。
仇县令赔着笑脸,紧张的不行,生怕杏杏做些什么。
杏杏道:“你们仗势欺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也有你们欺负不动的时候?”
她直起身子,淡淡道:“我会写信给你们父亲,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怎么教导子女的。”
这话一出,仇县令忍不住“嘶”了一声,应天泽应玉琼兄妹俩脸色都变了。
应天泽应玉琼兄妹俩都清楚,依着他们爹的性子,怕是会因着这封信惶惶不能终日,摆在明面上的解决法子就是,好好“管教”一番这对惹祸的子女,让这劳什子郡主出了气。
也就是说,等他们回家,跪祠堂都是轻的,怕是一顿毒打少不了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好几顿。
应天泽与应玉琼都面如土色。
仇县令流着冷汗,赔着笑:“郡主说的是,郡主说的极是……您看,要不下官在咱们县里最好的酒楼设宴,给郡主以及郡主的好友赔罪道歉,郡主能否赏脸?”
杏杏很干脆的拒绝了:“不必了,我们要回去休息。且我今日还有旁的事。”
仇县令自然也不敢强求,点头哈腰:“是是是,我这就派人套马车送郡主回去。”
杏杏更是拧眉:“也不必,我们有马车。仇县令若是闲,也可以给你座师写封信,建言一下你座师府上公子小姐们的教养问题。”
这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