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卖,你说这是不是讨嫌人出的主意嘛!隔几年八十了,还天天惦记着做生意卖这样卖那样,有好多钱嘛,他一天可以卖到好多嘛!我屋里有些人也是,光是嘴巴谈,动不动就是喊他们耍,喊走他那里去耍,真正他敢喊去不嘛?光是面子上做得大方。
我们到上海去你真的不晓得,开始谈起来积极得很,真正去了上海呢,今朝也忙明朝也忙一味不得空。喊有啷个事找他帮忙的话,一谈就是隔两天或者我等哈儿看,实际丁点儿没帮过啷个,当时谈起来真是哦!浙江那边不是不让搞不给搞了嘛,本来说要去长沙的,他姐姐在那边,都已经谈好了帮忙借钱给我们开,先帮忙搭伙搞起来。当时说的好听你们来上海嘛,来了有啷个事我给你弄我给你办,近点有个照顾,哼,晓得人家屋里姊妹啷个恁亲我屋里啷个恁冷淡啊!真的是,谈起来就是累,真的累。”
潘迅勾的鞋子是刘强的,这孩子大学只考了个市里的大专,可不是读书的好料子,连大专也只是瞎混。现在开始工作了,有时候一个礼拜转来一趟,有时候一个礼拜转来两趟,转来一回,总是背包行囊满鼓满包的离去。她勾得膀子酸了,停下来歇一阵,不疼不痒的问:“恐怕还要生二胎哦,头胎是个姑娘呢,他们条件又好。”
“管他生不生,反正不要我来养,懒得问他那些。”
“真是生了,你这个挨一堆的幺嗲不去送礼看侄儿啊。”她撞一下她的肩膀,听到门口好像有响动,以为是出门消食的公婆转来了,半晌,却是隔壁的人,又安心的转过头来:“信好转来又啷个谈嘛?你转来看到人没有?”
“还看到魂呢看到人。”她嗔一声:“将谈的上午跟老汉一起去石岩拿得钱的嘛,就回来打一趟,下午出去就没转来,晚上打电话喊来宵夜都不来,说借口说是那边妈妈生病来了不好。怕见人吧,养恁大,不是个人生的你啷个养得家。”
净是她个人说,这时又来摆一摆她屋里的龙门阵:“爷今朝也去拿钱了呢,你们又拿好多嘛,你二嫂真不转来了嘛?你还看到过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