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她不上来往哪里走啊!妈也不要老汉也不要!”母亲的眼睛盯着他,可没要他走,还想问问他和叶舒,他这趟回来的事呢:“你也要去追鸭子吗?”
信好和潘宏还站在坝子边,一听声儿,停下来,手机朝忠承这边递:“暂时不耍了。”
忠承接过手机笑了笑,等着两人在坝子边拿撵鸭子的长竹竿,同他们一起往台阶下走:“三个人追得快点,追转来我们再一起去接大姐。”
听到母亲念着:“追鸭子是个啷个稀奇事……”
这会儿的鸭子极好赶,没有六七月秧苗和八九月水稻的掩护,一片延绵的梯田下去,一眼瞧见一群鸭子在那底下刚犁过的浑田里,铁头黄在大坪茅草荒地里,手里拎了个什么东西的潘天发正扛着锄头从那走走停停,停停找找。一时像鸟一样呜呜哦哦的呼喊,一时又像吹口哨一样嘘啊嘘的叫唤。忠承问潘宏:“爷在
“做梦。”潘宏用与卢定芳一模一样的语气跟神态道。
王正书在上面黄泥磅自家田边铲草,他一回来,整个山坡都像亮堂了一头,再不是去年荒草丛生的荒芜样了。紧挨那齐整的堆了七八堆草垛,三个老头好像三匹老马,各吃各的草,各看各的风景,各扬各的马蹄子。
潘宏还像七八上十岁的娃子将手里长竹竿当金箍棒一样转来转去,一会儿打到人,一会儿打到树,打到人时人跟他配合,打到树时树跟他较劲。忠承走在两个皮蛋的后面,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山川河流,一会儿同两个孩子说几句话。
“欸——”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王黑娃转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