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身份之时。
那守城的兵将一把将他提起来扔雪地,又以那棉靴踩住他一双冻得通红、满是疮口的手,道∶
“面首大人想进城?可以啊?从我们兄弟胯下跨过去!”
冬日风雪大,没什么人出城,亦没什么人进城。即便是出城进城,亦是来去匆匆,不愿受这风雪。
只是听得“面首”之语,那来往商客纷纷停了脚步,驻足观望。
守城的兵将将双腿岔开,露出裤裆,随后一个一个跟随而去,排成队伍。
胯下!不是一个胯下,是无数的胯下。
他要进城,回家,寻诸位大臣,商议救出师父之法。
师父在魏国所受屈辱,比这胯下之辱羞耻百倍。
暂且,暂且如此!
他将身子趴着,似狗一般,自那胯下钻入,钻出,再钻入
他终于进城了,守城兵提着他的臀部,他一头栽进雪坑。
“给爷滚,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好冷,好饿,身上已经冻僵,脚上连双御寒的鞋也没有,身上没有吃的。
他想回家看看,这里离家的方向还有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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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处青山可埋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青涩昏倒在了雪地中,醒来时听得有人喊他。
“醒醒,喂,醒醒”
“老三,你怎么将乞丐带回家里了?”
“他昏在雪地里了,不带到家里,任由他冻死啊!”
青涩睁开眼睛,温馨的火苗,六个少年将他围着、望着。
“醒了,醒了!”
“这是青府,小乞丐,你昏倒在雪地里了你知道吗?”
青府?家?
他打量四周,随即热泪盈眶∶“我我”
“他怎么哭了?”
“谁知道呢?活下来太激动了吧?”
“皎儿、空儿、中儿、孤儿、月儿、轮儿!”
“这乞丐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不知道啊~”
“我是青涩,我是”哽咽,“我是你们的四叔,青涩啊!”
谁能想到,青家三公子随意捡回来的小乞丐竟是帝夫青涩。
六位小少爷在房外商议着什么∶
“确定吗?别弄错了。我记得四叔胸口是有块胎记的。”
“身上都是伤,胎记早已经找不见了。”
“你们还在这里怀疑!即便是没有胎记,凭着那张受刑的脸,以及满身的伤,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是四叔吗?”
“那个妖女太狠了!”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曾祖母?”
“四叔说不要告诉任何人。”
随即听得一句∶“你们说什么,四叔?涩涩回来了?”
不知何时,祖母已在丫鬟搀扶下进来,虽是上了年纪,不过精神依旧健壮∶
“昨天晚上你们父亲托梦给我,说今天涩涩要回来了。今天起了个大早,你们看见你们四叔了吗?”
“没没有”
“不有,不不不,没有”
“到底有没有!”
“祖母!”
随后听得一句。
众人的目光投过去,只见得四叔青涩拖着疲乏的身子,一袭单衣站在身后。
他肌肤干瘪,他满身血痕,他热泪盈眶∶
“祖祖母,不孝孙青涩拜见!”
“涩涩涩?”
祖母加快步伐上前,扶着,手摸着他干瘪的脸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