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桑芷言内心对范喆的失望要比对萧凌策来得更为深切。
萧凌策是什么人,她早已在过往的种种经历中领教得彻彻底底。
只是她与范喆之间无冤无仇,此前几次接触下来,也觉得此人还算厚道。
但是他竟然被萧凌策收买,将功劳拱手让给他也就罢了,大可以坦坦荡荡地挑明了跟她说清楚。
良禽有择木的权利,她也不会怪他的选择。
可今日朝堂之上,为何非要让她父女二人像傻瓜一样出来为他二人做嫁衣。
范喆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桑芷言,在她那原本柔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冷漠。
范喆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回复桑芷言道:“桑姑娘,对不住,我……”
萧凌策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目光转向桑芷言,语气温柔地道:“芷言,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我。”
桑芷言杏眼圆睁,怒喝:“四殿下请自重!女子闺名只有亲人才可以叫。”
萧凌策也不生气,脸上始终挂着那温和的笑容,接着说道:
“芷言,你如此聪明伶俐,肯定能猜到我为何让范喆这么做。无论如何,我都会向父皇请旨,娶你为我的王妃。”
桑怀远见不得女儿受这般委屈,气得脸色铁青,急言令色地训斥道:“四殿下真要这么咄咄逼人,肆意欺负小女?”
萧凌策瞬间换上恭敬的面容,说道:“桑老息怒,我对芷言已经情根深种,非她不可,希望桑老成全。”
“你!……”桑怀远被气得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
桑芷言急忙上前扶住他,冷着脸对萧凌策道:“你别做梦了,我不会答应的。”
萧凌策笑笑,语气笃定:“你会答应的。”随后便与范喆一同离开,范喆回头看了两眼,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桑怀远心里深知女儿对萧凌策没有爱意,他自己更是不希望女儿嫁进那深似海的皇宫。
但是瞧着萧凌策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对桑芷言的野心已然不再加以掩饰。
桑怀远此刻又无法出宫去护着她,那张历经风霜的脸上顿时愁云密布。
桑芷言见父亲如此忧心忡忡,心疼不已,赶忙安慰道:
“爹,你别这样。那萧凌策本就不受皇上宠爱,就算他去请旨联姻,皇上也定会因为诸多顾虑而不同意的。”
“可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分明是一门心思要跟咱们桑家绑在一起。现在所有人都误以为你二人存有私情,到时候你若不嫁给他,你又该如何是好?”
桑怀远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
桑芷言却笑着安抚父亲:“我不怎么办。我要永远陪在爹的身边,就做这不出嫁的相府千金。”
桑怀远无奈地深深叹气,“爹老了,只希望你能有个如意的好归属。将来爹若是撒手人寰,也能走得安心放心。”
桑芷言急忙打断父亲的话:“爹,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到应对之法的,你女儿我这么聪明。”
桑怀远看她笑的天真烂漫,伸手摸摸她的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范喆默默跟在萧凌策的身后,全然没有了方才在殿上的那股精气神。
当其他人纷纷议论她与四殿下甚是相配之时,范喆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狠狠攥紧。
是他强忍着内心深处的痛楚,狠下心来将桑芷言用力推开。
他今日一早刚刚踏出府门,便被一伙人不由分说地掳劫到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萧凌策。
他脸上笑吟吟地看着范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