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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柳浑身僵硬，睫羽轻颤，半晌松开了握紧瓷瓶的手，收回手。随后故作轻松地抬起头，杏眸冷静，“风堂主，你想多了。”
“是吗？”风无疾松开了手，笑道：“那应该是我疑心病太重了吧。”
崔柳没回话，定了定心神，仔细打量起了风无疾。
这个人，给她的压迫感格外熟悉，熟悉到让她有些恍惚。曾经也有个人这般算无遗策，仿佛什么都掌握在她的手心。
“放心吧柳大人。”风无疾轻轻拍了拍崔柳的肩，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听她道：“我既然没声张，就不会拿这个对走悲衙进行什么威胁。”
“柳大人，大家都是聪明人。那我也不避讳自己的意图了。我呢，想协助走悲衙探这案件。”
“可这对风堂主有什么好处？”崔柳冷声道。
“问得好。”
风无疾懒散地打了个响指，开口道：“因为这场夏日宴名气太大了，出了这种惨事，即便走悲衙阻止了消息散出，但也只是暂时的，不出一日就会传遍翼州城。”
“而我这时候若是帮走悲衙破案，那弃忧堂的名气一定会大大增长啊。”
她唇角半勾，笑意渐深，令人看不透。“毕竟，没人会跟权势名气过不去，对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崔柳的心狠狠一跳，眼神闪烁。
“那好，我可以答应你。”
崔柳略显慌乱地转过身，道：“我会回去带人将尸体带走，风堂主，还请你留在这里看着。”
“好啊。”风无疾弯了眼，愉悦道：“合作愉快啊，柳大人。”
“但是。”崔柳冷静下来后，话锋一转，再次从袖中拿出一瓶蓝色玉瓶，递给风无疾。
“这东西…”风无疾盯着那云蓝色的外表，越看越觉得眼熟。
“寒酥。它唤寒酥。”崔柳淡淡道，“风堂主若诚心与我们合作，一会拿这个把赵容尸体的脸毁了吧。这样，他就可以正式成为一个无名之人了。”
“你……”风无疾难得皱了眉，没有接过‘寒酥’，而是正式的观察起来了崔柳。
女子一髻垂到尾后，扎着白流苏发簪，虽比她还矮一头，但端着端庄的体态，在必要时会露出强势的一面。
但是——那个曾经见到自己受伤、见到武林大会之上的人立生死状，都要被惊吓到躲进自己怀中的女孩去哪了？
她的小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般了？
“怎么？”崔柳眸中寒光一闪。却不知为何，不敢抬眼看风无疾的眼睛，只问道：“风堂主不愿？”
风无疾沉默地盯了崔柳半晌，接过寒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