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去你那儿了?”沈夫人倒是开门见山。
“是我请沈公子过去,想问一下何日方能见到我爹娘。”阮清坦然答道。
“你爹娘是……?”
“我爹阮临赋,北上途中搭乘兰花坞,遭东阳海寇劫掠,幸得沈公子所救。”
“哦。”沈夫人又丢给鹦鹉一颗瓜子,扭脸仔细端详她了好一会儿,之后,回头朝画屏示意。
画屏便递上一本册子。
沈夫人:“你看看,可看得懂?”
阮清不明所以,翻看了两页,是本账册。
“夫人,这是何意?”
“我在问你,看得懂吗?”
“略懂一二。”
“能找出错误在哪里吗?”
阮清一看便知,这是一本大户人家用来培养新账房,用来练手的假账册。
于是,便将一页中的两处算错之处指了出来。
“倒是不笨。”沈夫人点头,继续喂鹦鹉,“另一本再看看,念给我听。”
阮清又依言接过画屏手里的另一本书,翻开,是一篇十分拗口的文章,不过,也不是很难。
于是,她就念了。
念了两三行,沈夫人:“行了,也算识字。那么琴棋书画,都会什么?”
阮清眸子动了动,怎么这么像当年娘亲买丫鬟呢?
“都……会一点,但并不精通。”
“嗯。”沈夫人终于不再喂鹦鹉了,对一旁立着的一个大夫道:“去给她看看。”
阮清心里更加莫名其妙,只能坐下,给大夫号脉。
大夫隔着帕子,看过,道:“姑娘可是长期服用寒凉之物?”
阮清想了想,他指的,大概是避子汤了。
“偶尔贪凉。”
大夫便点头,回复沈夫人,“夫人,这位姑娘体质略寒,但并无大碍,稍加调养便可。”
“嗯。你们都退下吧。”
沈夫人将人全部屏退。
院门打开的一会儿功夫,沈玉玦的那个未婚妻明珠姑娘,又想从门缝儿钻进来,招着手朝沈夫人喊:“母亲,母亲……”
但是,被画屏几个哄走了。
沈夫人揉着脑仁儿,“阮姑娘见笑了,明珠她自胎里受过罪,略逊于常人。这件事,是我们沈家的责任,我们会负责到底。”
阮清能说什么?
她只能道:“沈氏坚守仁爱厚德,世人有口皆碑。”
沈夫人抿唇一笑,“倒是你,不但生的好,又能识文断字,心思也算灵巧。”
她绕着阮清端详了一圈,“明楼选来选去,选了几年,却选了个寡妇。我本是不愿的,但他脾气倔,若是闹起来,旁的人也哄不好,可你倒是有点巧法子,能让他安生下来,那便暂且这样吧。”
“明楼……?”阮清完全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沈夫人这才略带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他没告诉过你,他叫明楼?”
原来,沈玉玦,字明楼。
阮清笑笑,礼貌道:“现在知道了。”
沈夫人轻轻一叹:“哎,我那儿子,就是太恪守君子之道了,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吧,我来替他说。”
她端正身子,郑重道:“阮清,你听好,明楼与明珠,本是指腹为婚,他们两个,连名字都是对方父母所取,这辈子都是不可拆分的一对。奈何,明珠天生有缺,恐波及我沈氏后人,所以,此生不宜有子嗣。但按照沈家的规矩,明楼的儿子,必须是正房所出,才能继承他将来的一切。”
阮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