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脑子反应慢,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你敢骂我!你知不知道你……”
她话没说完,就被孟贵卿给摁住了。
“欢儿妹妹,干什么呢?本来是出来寻乐子的,怎么净闹不愉快?”
常欢这才压住脾气,重新坐好。
阮清又瞅汪祖德,“有劳汪公子。不然将来我若哪日言行有失,被全城围观着沉塘浸猪笼,可能还要带上你,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汪祖德虽然心怀不轨,但到底听着晦气,只好坐过去,与孟贵卿她俩挤在一起。
阮清独自一人坐了一边,笑眯眯与这三个对视。
常欢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捏着孟贵卿的手指:她怎么都不怕?
孟贵卿也捏她:我怎么知道。
马车进了清凉山,在山根下停了。
四人下了马车,留下车夫守着。
这山,虽然叫清凉山,可却林木遮天蔽日,树下终年不见天日,哪里是清凉?
简直是阴森闷热。
孟贵卿和常欢一个小厮丫鬟都没带,显然就没想走多远。
阮清下车,整了整宽大的绿色衣裙。
孟贵卿今日特意穿了身清雅的轻便衣裙,见她如此打扮,不禁撇嘴。
什么品味?
太子那晚,凭什么给这号人披衣?
若不是因为阮清,她也不会一时失仪,痛失成为太子妃的机会。
为此,还被父亲一顿痛骂,在书房跪到天亮。
常欢则直接穿了红色的短打扮猎装。
两人行在前面,阮清在中间,汪祖德则在最后。
如此,三人,便将阮清夹在了中间,让她想跑都没处跑。
等又往前行了一段路。
常欢忽然回头,指着阮清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阮清顺着她的手回头去看,什么都没看见。
等再回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在她面前晃。
常欢将蛇拿在手里,不停地作势往她脸上怼。
“阮清!你这个蠢货!让你七夕节那晚害我丢尽了人,今天,看还有谁帮你!”
阮清漠然,看着这条毒蛇。
牙都被拔了,吓唬谁呢?
“这么快就撕破脸了?我还以为还得陪你们演一会儿呢。”她抬手将蛇扒拉到地上,开始解衣带,脱衣裳。
孟贵卿和常欢都是一愣。
按照她们的计划,是用毒蛇吓唬阮清,等到她惊慌失措,慌不择路时,就让汪祖德追上去,她们俩先行回去便是。
到时候,这么大的清凉山,阮清必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还不是由着汪祖德为所欲为?
等到明天,她们再“好心”带人来山里寻人,汪祖德本就是外地来京做客的,此时早就无影无踪。
而能找到的,只有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一丝不挂,受尽凌辱的阮清。
可是,眼前的情形,怎么跟她们想得不太一样?
阮清她自己脱衣裳干什么?
孟贵卿和常欢下意识地相互拉紧了手,“你……你干什么?”
“不会玩,就不要玩。”
阮清解了衣带,三下两下,脱掉外面宽大的衣裙,里面是一身利落的绿色衣裤。
不但袖口和裤管都被扎得结结实实,腰间别着一副皮手套,脚下还穿了一双便于山中行走的大号厚底长筒软靴。
她退后几步,瞅着三人之间的空隙,轻轻一笑,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