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是在谈论什么?”
青年心下觉得他眼熟,微微一顿,如实道:“三年前襄宁公主被圣上贬至陇南,如今已经归京。”
“多谢郎君。”
“不必客气。”
他招呼身后小厮靠近,往楼梯后的偏门走,帘子挂下,遮挡了酒客的目光。
“公主回京,何需大惊小怪。难不成她是招了当今圣上的宠爱还是嫌恶了?”
“那倒不是,襄宁公主乃当今圣上最宠爱,连太子殿下亦不及。”小厮细细道来,“郎君有所不知,三年前本是襄宁公主与常宁郡主一同被贬至陇南,后来不知为何?常宁郡主竟逃过了这责罚,有传闻是襄宁公主害常宁郡主断了腿。”
年司筵倒是不为所动,小厮见他面色不改,心知他不信,又道:“前些日子便有传闻,这襄宁公主在陇南城背了一条人命。”
他这次倒是哦了一声,面色有些许惊异。
这襄宁公主颇得圣上宠爱,竟成了这般的声名狼藉。
还不待他有什么反应,小厮又道:“听闻这次是二郎君一路护送襄宁公主回京。”
年司筵的手一顿,又开了扇子,心下的情理之中兼并了一丝意料之外。
有一小厮匆匆来报,在年司筵耳畔密语,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收了扇子,“戏开始了,走吧!”
京都的流言如风云,席卷而来,却无人敢将蜚语摆至明面上摊开讲。
议论皇室,轻则入狱,重则杀头。
年司筵再出来,台上的戏已经开始唱了,幕布上的人影栩栩如生,仿佛要跳出来。
一声铿锵作响,锣鼓,铙、梆子声通通都各自敲响了,戏已唱响。
台下一阵欢呼过后,安静下来。
只有门口安静地立了一个身影,再细细一看,他身旁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
一红一白,倒是极为相衬。
年司筵靠近时,与对面男子各自行了礼,唯有轮椅上的女子不动如山,她的脸生的是精致,只是面色淡漠。
年司筵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脸上带了该有的惊讶,道:“闻名不如见面,在下见过常宁郡主。”
当今皇后便是景氏一族所出,而常宁郡主便是皇后亲侄女,安平候独女。
常宁郡主只是被封了一品郡主,什么时候渐渐被人重视起来了呢?有些知情人便道:“以前啊!这襄宁公主跟常宁郡主的关系是极好的,你看,连封号都是重复了一个字……”
正说着话,又是一人靠近,年司筵恭敬地喊了一声小叔,余光中瞥见景西黑了脸。
苏例拱手作礼:“年大人。”
年折光倒是怡然自得:“不必客气。想不到郡主有如此兴致,还来看折子戏。”
景西神情淡漠:“路过,告辞。”
苏例不卑不亢地告退:“年大人,晚辈先行告辞,改日再来赔罪。”
年折光笑得温和,摆手道:“无妨无妨!”
待两人身影远去后,年折光笑容不变地转身揪住要偷偷溜走的人,年司筵无奈转身,从对方手中救下自己的衣领,央求道:“小叔,放过侄儿吧。”
年折光收了他的扇子,慢条斯理道:“还了钱我便不管你,要么跟我回家,二选一。”
年司筵诚心耍赖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年折光将扇子往背后一收,往台上一瞧,淡声道:“改日有机会带朋友造访一下。”
年司筵立马嬉皮笑脸,“小叔,有事好商量嘛!”
笑话!年折光一造访,相当于官府的人过来检查,他苦心经营的戏馆就要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