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也因此走运地活下来。
被柔然人蹂-躏过的怀朔实在是太惨了。目光可及之处满是疮痍,偶尔能听见人声,那也是哀嚎痛叫或是临终前的唏嘘。
部队被柔然冲散的时候,詹留儿就在木兰附近。也因此木兰醒来后很快就找到了詹留儿。
此后木兰还挖出过几个还是活着的魏人,无奈这些魏人大多呻-吟一会儿、或是被木兰撑着走上一段就死在了木兰面前。
木兰受伤不重一是因为她个子小,不容易成为目标。二是她的防具远比周围人高级,被人从背后用枪捅,她背上也只是留下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紫。詹留儿可就比她惨多,胸口给斜劈一道,血流不止。还是木兰用叶棠传授给她的包扎方法为他止的血。
詹留儿还被马踢了脑袋。的意识一直昏昏沉沉的,便是想自己站起来走也做不到。
贺赖野在的地方离木兰与詹留儿有一段距离。被压在死人堆里,再晚一会儿就算没因失血而死,也会窒息而死。
沾着尘土与黑灰的脸青紫发涨,贺赖野朦胧道:“花、花木……?”
“是我。”
木兰被黑烟呛得声音沙哑。她个子比眯眯眼詹留儿还小,这会儿背着詹留儿就像是要被詹留儿给压扁。
贺赖野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自己面前的木兰是走马灯。又想自己或许已经死了,花木是先一步到了那奈何桥边,这会儿来接。
撑着慢慢往前走的木兰身上的体温如此真实,这让他在黑夜之中忍不住地流出泪来。
“别哭!”
木兰对着流泪的贺赖野就是一耳光。
“噼啪!”一声响打得贺赖野脸上一下子出现掌印,也打醒贺赖野不甚清明的神志。
贺赖野人都傻了。脸上的火-辣疼痛也不知道是被木兰打出来的,还是羞出来的。
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该哭。哭就是输。花木做得对,不该这么脆弱……
“对不住,花木……你也觉得我刚才不像男人吧?”
“贺赖兄,你这是在说什么?”
木兰没去看贺赖野的脸,她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着,纤细的身躯坚毅而无畏。
“我让你不哭是因为我阿娘说过,哭会让人损失水份和盐分。受伤的人持续损失水分和盐分,那是会命的!”
贺赖野一怔。
“等我们回到大营……回到安全的地方,贺赖兄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哭的!”
“可、可我们都是男人啊……男人聚在一起哭、像什么样子……”
贺赖野结结巴巴。
这回木兰看向贺赖野了。那双宛如装着万千银星的眸子沉着如水,其中有着既温和又充满力量的某种东西:“哭还和男女有关系吗?”
“喜怒哀乐都是人之常情。女人可以愤怒,男人也可以哀戚。若是从男人身上夺走哀戚的权利,那岂不是让男人不做人了?”
木兰说着颠颠自己半扛半撑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