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退,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撑着地,两脚一蹬,直直踹向月的手。
手中的剑被踹飞,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弧度来。月时刻注意着黑的位置,同时想要跳起身去接剑。
观众席上一片惊呼,杏子想喊,却因为刚刚的昏迷药没什么力气。
只见月的腰间被软剑缠住,划出了好几道血口。
黑再次收剑,重新一甩——这一剑犹如鞭击,划破了四周的空气,冰冷的杀意瞬间填满了擂台的每一处。
“铃木月,我们要你死,你就绝不能活。”黑说着,剑轨已经直袭面门。
情急之下,月拔下发丝幻化为匕首掷出,半米之间击中黑的剑刃。
弹开的匕首化作发丝,黑手中的剑被强行改变了轨道。
“你们要我死,我就偏要活。”月落地后借力一蹬,手里的剑直挺挺刺去。
黑眼疾手快收回剑,那把剑恢复了先前普通的形态,堪堪抵住攻击。
“月!!加油哇!!!”绘青看着杏子想喊又喊不出的样子,鼓起勇气叫道。
杏子拉着绘青的衣袖,轻轻摇摇头:“你要叫他死小孩。要不然他没有干劲的。”
月不知是否听到,更别说是否被鼓舞。他收回手里的剑,重新摆出战斗的姿态。
“喂,你为什么要握着剑?”松尾突然喊道。
月紧紧攥着手里的剑柄,手心全是汗。
“你为什么要握着剑?你想做什么?只是打架吗?像小孩儿玩闹似的?”
松尾的话语一阵一阵的,顺着心跳的声音时远时近。
“你刚刚有把自己的对手当人看吗?”
松尾仍在诘问着。
月脚步一收,再次攻去。
永远心无旁骛,永远目无一切。只握着剑,然后往前挥。
剑风一时恍若惊涛骇浪,扫除了月心里的一切杂念,只是单纯往前攻去。
攻击不曾奏效。黑挥剑抵挡,以剑化劲,月的攻击被轻松化解。
只需要一直专心致志,只需要一直盯着手中的剑,在只有自己一人的世界中不断挥砍,这不就够了么!?
月再次攻击,依旧没有奏效。
软绵绵的,好难受啊。
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只像打在棉花上。
努力,努力,努力再努力。月把所有注意力归集于一点。
月闭上眼。
一片黑暗里,月看到了火光。
死在火光中的父亲和祖父,满地的血迹——以及那些无辜的帮佣们。
集中于一点,集中于一点
他们要杀了我,还要彻底铲除铃木家族——他们会把我杀死,然后侮辱我的姐姐,污蔑铃木家族的名声——他们会摧毁我的一切,我的人格,我的亲人,甚至是我的国家。
月越来越无法集中注意。
仿佛会永世纠缠自己的宿命感,其他人永远无法理解的焦虑,它们一拥而上,要把月蚕食殆尽。
“蠢货!”松尾大骂,“目无旁人,拔剑自然快而凶戾——但没有拔剑的目的,再凶戾的剑风也不能划破面前的巨峰分毫!!
“你到底,在为了什么而拔剑!?”
月猛的睁开眼。
黑的剑刃已至面前。
左挥,一剑化解攻势。
黑收剑,妄图再次变幻手中剑刃的形态。
右劈,一鼓作气。
黑只能放弃动用能力,优先抵挡月的攻击。
我到底是在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拔剑!?
上挑,以此缴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