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人!牙行那个叫郝作人的掌柜,骗了民妇四十万两白银啊!民妇把铺子、田产全都给他了!请大人先帮民妇把田产和铺子追回来啊!”
府尹捻须,遗憾道:“你那个案子,本官已经上报刑部,追查骗子下落。至于你那些田产和铺子,据本官所知,已经让骗子转卖了其他人。交易的契据和房契地契俱在,那些东西已经是别人的了。”
李氏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
府尹说道:“一码归一码,你先说,你打算如何归还他的五十万两银子?拖一天可就是五分利。”
李氏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我举报!大人!我举报他开设赌场!在马球季吸引客人到金玉满堂赌博!请大人务必要抓住他按律法处置!!”
事已至此,李氏只想和金玉满堂同归于尽,反正她是还不上这五十万两,若是官府把掌柜收押,也没人追要她的欠款了!
可她想的很美,事情发展却并未如她所料,府尹道:“你是说,你借的三十万两白银,都是赌空的?”
李氏一狠心,“是!大人!这金玉满堂如此嚣张,漠视律法,您一定要清缴了他们啊!”
“你说的这些,本官早已经知道了。”
府尹目光如炬,“本官早已派人深入金玉满堂探查,查明其设下的赌额上限皆在秦律所允许的范畴之内,并无半点逾越。而你,无视赌额上限,威逼利诱赌客下注远超万两的赌局,已然触犯秦律,按律当严惩不贷,斩你一手,以示儆效!”
“来人!上刑!”
李氏瘫坐在地,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她的脸颊上,汗水与惊恐交织,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不、不,饶命,大人……大人饶命啊!不要!不要砍我的手!伯爷救我啊!序儿!救我啊!”
“啊!!”
伴随着李氏一声凄惨的哀嚎,衙役将托案上的断手拿到了堂下。
府尹看过后,摆摆手示意他拿走,李氏被拖回堂下,她左手断腕鲜血如注,简单包扎的布已经被浸成了血红色,不停滴落在地上,她还有一丝意识,眼里是无尽的痛悔。
府尹:“本官限你半月之内,还清金玉满堂的欠款。否则本官将按律抄了你家中用具,以作抵偿。”
“带走!”
管事深深弯腰,“大人英明!”
与此同时,武定伯府
祁承序跪在武定伯身旁,连声恳求:“父亲!求您再给母亲一次机会吧!母亲她年事已高,又一心为您,被休弃以后她该如何自处,如何生存啊!求父亲看在你们这些年夫妻和顺的份上,就再给母亲一次机会吧!”
武定伯面无表情的继续写休书,冷声道:“你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你母亲已经把伯府的产业全都卖了,再留着她,难不成你想父亲把伯府卖了给你母亲还债吗!”
“乔树!”
乔管事推开书房门,“伯爷……”
“把这封休书送到顺天府!给李村红!”
“父亲!”
“你若再说一句,便跟你母亲一起滚回李家去!”
祁承序牙关紧咬,低着头攥紧了手。
乔管事离开没多久,就跑了回来,“伯爷!夫、夫人她回来了……”
武定伯来到府前,顺天府的衙役将李氏交了过去,武定伯看着她血流不止的左腕,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的手?”
“这是断腕。”衙役将断腕交了过去,又道:“大人限她半月内还清欠款,否则便拿府内的东西抵债。望伯爷周知。告辞。”
武定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