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鹿看到醉汉还在毫无章法地挥酒瓶,一时无法往前,只能等着他被拉回去。
哪知道这个周哥似乎醉得邪火蹿起,甩开女人的手,骂了一声‘‘你懂个屁!’’,直接拿着酒瓶劈头盖脸地朝说话的男人招呼上去。
只听“咣当”一声脆响,男人的头直接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哗哗地从头顶往下流。
“啊——”女人们吓得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扶男人。
醉汉却直直盯着往后退的叶鹿,他猛地拨开人群,一把拉住想悄然离开的叶鹿:“跑……什么…这么……不乖,爷要……惩罚——”
电光石火间,一道青光反射,碎酒瓶已直直向她砸过来,叶鹿正欲侧身躲过——
一双手伸过来,掌肉硬生生扣住了瓶身切口,霎时鲜血顺着手心流了下来。那血手反手握住酒瓶,猛地往后一发力,醉汉被拽得一个踉跄,登时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黑衣保镖随即围上来,把几个醉汉扛回了包厢。
下一秒,路北锐利清冷的目光和她对上。
叶鹿脑海里似乎有根弦“崩——”一声,断了。
那一刹那,她似乎回到了滔天的火光里,热浪滚滚,火苗从皮肉一层层烧到骨头,极端的痛楚和绝望向她轰然袭来。
叶鹿定在那儿,直到淡淡的血腥味缠上鼻间。她定了定神,脑子逐渐清明。
今生与前世不一样,她无意探究收养目的,也不会卷入那场纠纷,她只会更珍惜,更小心地活着。
“谢谢。”叶鹿收起思绪,淡淡道谢。
路北的目光一顿,停留了几秒,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他接过手下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血。
除了校门口和贺家那次,这大概是他第三次遇到这位叶家小姐。纵使他因为职业阅尽美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是人间绝色,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初恋模样。
只是这朵小白花对他的反应过于清奇,似乎他们早就相识……
刚才被醉汉骚扰时,她还维持着淡定的神色,可一看到他,竟跟看到什么狼豺虎豹似的,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圆溜溜,一张粉嫩小脸陡然苍白。
他有这么可怕?
路北心下好笑,漫不经心地收起带血的纸巾,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有伤到吗?”
小姑娘的气息明显凝滞了一下,摇摇头。
好像一个误入黑暗森林的可怜小鹿,惊慌失措又强作镇定。
旁边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见状,和气地说道:"这位小姐,我是这家会所的经理,这次是我们招待不周,让您受惊了,今晚的单子我们给您免了,您看您是哪个包厢,叫什么名字?"
“谢谢,不用了。”小姑娘神色拒人千里,声音却好似糯米糍,清甜柔软,酥到人心里去。
“那怎么行”,路北冲着一个男人扬了扬下颌,“去前台调出人像查查。”
“不用了……我没登记。”叶鹿心里懊恼,刚才就应该直接离开现场。
路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记得这位小姐说过这是宰人的地方,现在不登记就进来了,不怕我们不仅把人宰了,还吃了?”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调放低,像是午夜缠上檐角的蛛丝,轻柔又危险。
叶鹿霎时无言,当时电梯涌进一批人,她哪想到他也在里面。
中年男子脸上维持着职业笑容:“那可否留个电话,以后给您打七折。”——在三爷视察的时候闹事,真想给那醉汉也打个折,腿折。
叶鹿飞快回道:“谢谢不用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走廊尽头急急走去。
路北望着纤细的背影,收回唇边的弧度,一边踱向电梯口,一边冷冷道:“把闹事的几个送到医院,医药费包了,还有把这群未成年清出去。”
“哪……哪个未成年?”紧随其后的经理还在状况外,忐忑不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