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
泊瑟芬的注意力一直被哈迪斯扯着跑,现在缓过神来,就想起自己的处境竟然是新手开了地狱门,各种目可憎的怪兽长着大嘴,等着将她吞下去。
她离家长的间,也不过是上大学住宿舍,每年还有个寒暑假可以回家当懒猫。
而现在是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家了,毕竟没听过穿越这玩意还有寒暑假的。
泊瑟芬在沉默中颓了,头上几朵娇艳的花也跟着垂下脸盘子,她眼神带着怨念看向哈迪斯……手指上的大金戒指。
世道艰难,是真拔箭成功,她回到上那个陌生的世界生活,大概率是没钱寸步难行。
难道,试着在这里先打个短工赚取未来的生活费?
哈迪斯摊开手,惨的手指压在莎草纸上,上是古的诅咒,带着自我束缚的怨恨,能压抑爱神的力量。
粗糙的纸上,尖细的红字体像是嗅到血肉的腥鲨,翻卷扭曲着气体,流到他的手指,手背,终锁在腕骨上,化为由手镯般的花纹。
哈迪斯抬起手认真观察了一,才拿起芦苇笔沾了黑墨在手腕上补充了些细节。
厄洛斯的箭,随着中箭者沉沦的深浅而出现不同的症状。
一开始是纯粹的生殖欲,爱欲火烧毁人的智,很多候只熬过欲望期,欲望的火焰自然就退去。
这是爱神力量的局限,欲望无法操控中箭者永生。
而欲望后,如果中箭者对爱人的感情不幸加深,那情绪就开始受到爱人操控,单方跟着她同喜同悲。
正在用死亡力量书写诅咒的哈迪斯,冷漠地想,绝不能落到情绪被掌控的地步。
但是当他给手腕上的枷锁手镯纹补足了细节的候,却突然感受到一股陌生的酸涩涌上来,悲伤的无助浅浮在他的内心里。
他笔尖一顿,这种情绪太过诡异,柔软如过了油的亚麻线,闪着异样的光芒,落在他贫瘠冷酷的心性上变成无法忽略的存在。
不是他的情绪。
悲伤、无助、忧虑……细碎繁多如飞尘的情绪,播撒到他沸腾的欲望里,扎根在他毫无动容余地的心口内。
这种说痛苦不够痛苦,想忽略却忽略不了的感觉,让哈迪斯手指一抖,折了芦苇茎的笔。
同喜同悲。
——是她的情绪。
泊瑟芬的坐姿已经变成用双手撑着脸,烦恼到将双下巴都给撑出来,她侧眼盯着坐垫边沿的细金珠,大富人家。
而她竟然窘迫到只能靠着变态歹徒活着,等到摆脱了歹徒,以后的生活立刻没着没落的。
比绑架犯更可怕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现实生活,比神话妖怪神仙更惊悚的是,你口袋没有一个子。
泊瑟芬忍不住叹气,一口长气没等吐完,就察觉到一股阴冷黑暗的气息凑过来。
满身黑雾都收拢起来,没有碰触到高座上的少女的神灵,双手拢在外袍内,已经站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