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她在监狱,当然接不到信息了。
她想,如果沈言知道她在监狱,肯定会不留余力的把她捞出来。
又是感动,又是感慨,她拨通了沈言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她主动挂断了,把手机放在了衣服兜里。
晚上她在外面的餐馆,打包了最爱吃的冒菜,拎回医院吃。
本想在那吃的,感受久违的烟火气,可她现在整张脸都很难看,担心会吓到其他的客人,让店家丢了生意。
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戴着口罩,回医院了。
陆又廷没在来医院了。
病房里,孤零零的,就她一个人。
她吃着酸辣粉,用手机查看关于‘沈家’的新闻。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沈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现在全依仗陆家的合作,讨口饭吃。
就在半个小时前,最新报道显示,陆氏撤走了在沈氏的所有资金,沈氏已经变天了。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还有媒体报道,员工集体罢工讨薪。
沈言一年多不见,在视频里很显疲态,穿着西装,跟在他父亲面前,尽力安抚员工。早已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原来生活的变故,竟不知不觉地改变了这么多人。
电话这时候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沈言’的名字。
她忙用手指点了接听键,吃着酸辣粉。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对方强撑着笑意的声音;“雪儿,你总算是主动联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你陆叔叔送到国外去进修,就看不上我这个朋友了,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呢。”
顾雪听了这话,鼻尖酸酸的,不想他担心,也笑着说:“之前课程太多,忙着考试,太忙了。抱歉。”
“在那边习惯吗?异国他乡的,你又一个小姑娘,可得照顾好自己啊。”
“我今年都20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照顾好自己。”
“功课都应付得过来吗?我有几个朋友,也是学钢琴的,留学生。要不要推荐给你,你们一起做个伴儿。”沈言又担心地问。
顾雪喉咙更酸了:“我可是学霸,昨天考试,还全校第一呢。”
“吃饭没?”
“正在吃。”她吃着酸辣粉。
他又问:‘吃什么?’
“吃的大餐啊。我陆叔叔这么有钱,给了我好多好多的生活费,我每个月都花不完,不会吃路边摊的。你别担心我。”顾雪眼泪直往下掉,她想,肯定是这碗酸辣粉太辣了,太烫了。
所以才忍不住想哭的。
她伸手擦了眼泪,故作云淡风轻地问:“你那边呢?最近过的都还好吗?”
电话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她把手机从耳畔移开,看了眼,如果不是还在通话中,她都怀疑他挂了电话。
应该很难吧,沈家遇到这样的变故。
“挺好的。在国外好好学你的钢琴,不用操心我。”沈言说。
她心里更酸了:“沈言,我们是朋友,从小一块长到大的。你遇到事情,有难处一定得告诉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
许是在纠结和挣扎,电话那边又沉默了短暂的半秒钟。
他还是不愿她为难:“真没事。要说有事呢,就是被我父亲弄到公司做事,大学的课程都没怎么顾上了。有点儿焦头烂额。不过谁让我出生在沈家呢,享受了这么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承担责任也是应该的。”
“没骗我?”她哭着笑道。
“骗谁都不会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