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时,他还洋洋得意,摇头晃脑,嘴角上翘,听着听着,怎么感觉不对了,自己是个啥东西,他有自知之明,练习的字只有姓名、重写、同意不同意几个特定的字,哪里能上升到艺术的层次,这不是损他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偏偏特么的还不能动怒。
我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夸了十几分钟,从字体到专业到修养,老小子越听脸越黑,越听越不是滋味,越听越恼火,我看火候到了,连忙跑路。
五分钟后,我换了个字体格式,换了几句话,然后又敲门。
老小子还在办公室生闷气,不理我,假装没听见,迟迟不说“请进!”。
于是,我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过来一位同事,殷勤地打招呼,然后展开企划书,让他们根据贺总的爱好,指导指导,而且声音老大老大,室内的贺总听得一清二楚。
边请教还边夸赞贺总的字体独特,赛过书法家,气度不凡,对年轻人十分关爱,不吝赐教。听得过路的同志抿嘴偷笑,实在忍不住跑到工位狂笑。
贺总在办公室里听得肺都气炸了,又不能发火,降低身份,只能忍着,在资料上扣字眼,无端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