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凌乱场面让觉罗琛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自己作为大燕的一国之君,大婚之日竟无一个像样的邻国使臣。
边境小国虽克己复礼,但是送的贺礼都不如从前未央宫随便放置的一个摆设值钱。
土匈和西金两个蛮夷之国更是将大燕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觉罗琛心里苦笑道,都是自己造的孽,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而耶律姝,这个从前让觉罗琛不惜任何代价甚至得罪大禹也要明媒正娶的皇后,此刻竟然大着肚子饮着酒,和西金禾土匈那帮野蛮之人打成一片,简直不成体统!!
觉罗琛不知怎的有想起顾笙笙来,顾笙笙若是在,绝对已经在洞房静默又羞涩地等着觉罗琛去掀起红盖头,断然不会如此抛头露面和粗鄙无状。
觉罗琛正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气恼着,突然一声“报!————”打断了他的思绪。
在大燕有个规定,军情必须第一时间上报,哪怕现在是皇帝的婚礼。
自从上次被大禹突然打过来差点失去了五座城池,觉罗琛再也不狂妄无状,他生怕在宾客面前丢脸,将那士兵拉到没人的地方,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士兵面露难色道“大禹知道了陛下和土匈借银一事很恼怒,已经打到了边境,大禹要求陛下立刻停止婚礼,与土匈割席。”
“什么??”觉罗琛忍不住道,同时又心虚起来。
大禹同土匈有世仇,而大禹之前同大燕签订友好条约的时候,第一条就是大燕不许与土匈有任何瓜葛。
觉罗琛为了耶律姝向大匈借银的事,只有他和近臣知晓,怎就传到大禹那里?
士兵看着皇帝的神色凝重,小心翼翼继续道“还有……”
觉罗琛怒道“一口气说完,还有什么是朕不能承受的!”
“阿尔善大将军已被擒。” 士兵小声道,生怕大喜之日正在兴头上的皇上一生气迁怒到自己头上。
“什么?”觉罗琛和觉罗汀异口同声道。
觉罗琛这才发现觉罗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觉罗汀眼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在觉罗琛面前,哭着道“陛下,阿尔善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夫,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
觉罗琛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姐姐,道“姐姐,快起来,是朕不好,是朕对不起你。”
“不要说对不起,陛下,大禹的要求很简单,取消婚礼和土匈割席而已,您已经给了土匈一个笈州,即便割席土匈也没话说,当务之急是中止婚礼” 觉罗汀哭的嘴唇直哆嗦,她跪在地上,扶着觉罗琛的膝部,卑微地祈求着。
见觉罗琛没有答应,而是面露难色,觉罗汀怔怔地从地上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指着觉罗琛的鼻子道“琛儿,姐姐是看着你长大的,没有你姐夫在边境给你卖命,你根本不会成为皇帝,你的侄儿——福康,现在才五岁,你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没有爹么?你的姐夫和大燕的国土都不如你的婚礼重要么??”
觉罗琛骑虎难下,土匈虽然民风粗鄙彪悍,可是军力分外强大,现在土匈的使臣还在宴席上饮酒,若是现在立马割席停止婚礼,肯定要扫了宾客的兴得罪土匈。
而觉罗汀此刻心中心心念念只有自己的丈夫,此刻她已经彻底失了智。
她拿起宴席烛台上的一个蜡烛,冲向一坛酒,对着还在饕餮一片的宾客大声怒道“现在取消婚礼,不然我就烧了这婚宴”
宴席上的别国宾客还不知道大禹和大燕打起来了,都以为大燕的长公主疯掉了,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半分不解半分看热闹地注视着发疯的觉罗汀。
觉罗汀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