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好的预兆,都没有发生,一转眼,自荀夫子远游和荀门六子下山已过三年之久。
这三年,赤松和荀安的感情愈发深厚。如今,赤松已能精准地听懂荀安的每一句话和每一道指令。
荀安对于镇字卷的理解已然达到了极其透彻的程度,然而,每次当他怀着期待准备翻阅圣清录时,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片空白,其中丝毫内容也无。
秦镇一路奋进,已然修炼至兵字卷的最后一章。可这最后一章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晦涩难懂的天书。
玉伯依旧每日坚守在山门,日子就这样单调地重复着。
直至这一日,从凌晨时分起始,眠山之上便狂风疯狂肆虐。那狂风呼啸着,犹如猛兽怒吼,树枝被吹得剧烈摇晃,仿佛要被连根拔起。天空仿佛沉沉下压,乌云浓稠得好似墨汁,始终弥漫不散,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不见一丝光亮。电闪雷鸣交加,一道道闪电如银蛇狂舞,一声声惊雷似天鼓震响,然而,却不见半滴雨雪落下。
荀安心中有些不安,让赤松早早躲回了洞中。
而玉伯此时也不知去向,此刻的山上,仅剩下荀安和秦镇二人。
此时,天空中雷声轰鸣不止,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好似要将整个天地都震得粉碎。
荀安抬头仰望天空,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虚捏几下,忧心忡忡道:“天有异象,为何卦象也无异?”
秦镇虽不通晓卦象,但对荀安却是无比信任,他开口道:“既然无事,小师叔也不必这般担心了。”
秦镇知道,从昨夜开始到现在,荀安一直未曾合眼。
“我担心的从来不是山上,更不是师父,而是山下。”荀安神色有些凝重。
“小师叔,师父他们已经下山有三年了,期间也是不断有书信回来,这个月的书信可能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想来也不必过于担心。况且,这天底下,有谁能是我师父的对手?”秦镇安慰道。
荀安点了点头,或许是自己想的太多。
这时,玉伯也从山门外匆匆走了进来。看见玉伯回来,荀安急忙问道:“玉伯刚才去哪了?”
玉伯对荀安和秦镇而言,宛如亲爷爷一般。他不仅对两人关怀备至、照顾有加,更是似乎样样精通。在荀安和秦镇修炼遇到瓶颈之时,总是全力相助,毫无保留。
“我也是心中有些不安,刚才去了阵中巡视了一番。”玉伯说道。
就在说话之时,秦镇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脸,说道:“下雨了。”
随即,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下来,仿佛形成了一道厚重的雨幕,大到已经让人难以看清眼前之物了。
“快些回房吧。”玉伯连忙催促道。
秦镇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荀安一起去了荀安的房间。这些日子,他一直绞尽脑汁想要弄明白兵字卷的最后一章,所以有的时候,他索性都在荀安的房间中住下。
两人刚回到房间,就听见山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巨响,那声音震得人心头猛然一颤,好似有一座小山轰然落地一般。
不及多想,荀安眼神一凛,对秦镇使了个眼色。秦镇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二人身形一闪,打开房门,瞬间就来到了山门之下。
同时,玉伯也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脚步匆匆地赶到了。
然而,天色如墨般漆黑,风雨如狂魔乱舞,肆意咆哮。门外除了如注的大雨,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当闪电撕裂夜空,擎空闪耀之时,才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象。
荀安神色凝重,开口问道:“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秦镇伸出手指,指向护山大阵的方向,说道:“好像是阵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