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姑娘这么聪慧的人，怎么问出这种蠢话？多凑几人平摊船费，你们省钱了，我老人家却要多出几倍的气力，何苦？”
载一人是一锭黄金，载十人也是一锭黄金，当然是载一人最划算。
杜小草不服：“就算每人一锭黄金，你多载几人，多收几锭黄金……”
“船太小，我老人家的本事也小，每次只载得动一人。”
杜小草词穷，气鼓鼓给了钱，坐在船舷旁边的竹登上，等老船夫载她过去。
这片溪涧足有几百丈宽，御剑也好，骑灵禽也好，都无法飞过，敢冒险地都跌落溪水中，被鱼虾龟鳖啃得只剩下森森骨架。
杜小草刚才站在溪涧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溪水上游就飘来七八具骷髅，胆大不信邪，或者心疼那一锭黄金的人不在少数，抱着侥幸心思腾空，全都杯具了。
杜小草趁着老船夫清洗竹篙的空隙，从芥袋中拿出一坛槐酿啜饮，这片溪涧中凶魂恶煞众多，槐酿天生克制它们。
老船夫翕动鼻翼，满脸堆笑地跟她讨酒喝。
“好多年没有闻见正宗的槐酿了，槐祖那老东西忒吝啬，姑娘能不能赏一口？”
杜小草听她说起槐祖，心中一动，把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坛递了过去：“你认识槐祖？”
“打过一架，算是认识吧。”
杜小草立刻对老船夫刮目相看，问他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当然是输了，那老东西活了十万年，一根小树杈压过来，就能压碎我的脑袋，我是趁乱从他手底下溜走，顺便偷了一截它被人劈下来的树干，回来做了这艘小船，蹭祖巫的光混口饭吃。”
老船夫说得满脸光彩，拍了拍他脚边的船舷。
半坛槐酿到了他手中，滋滋得喝，摆明是不打算还给杜小草了，还哼哼着问杜小草：“姑娘手中还有没有这种美酒？我出十两黄金买一坛。”
杜小草笑而不语。
“一百两！”
“一千两！！”
“一万两！！！”
价钱一路飙升，杜小草不为所动。
老船夫悻悻把空酒坛还给她，满是老茧的手攥紧竹篙，就要划船。
“船家，在下急着渡河，能否行个方便？”
小船堪堪就要离岸的一瞬间，岸边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杜小草警觉地回头，看清对方的面容时，震惊得忘了眨眼。
秦紫胤！
居然是秦紫胤！
不是岐山驿中执念成魅的秦紫胤，而是祠庙崖壁中幻化出来的秦紫胤，他居然真的走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