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相,简直是年轻时候田瑞杨的翻版啊!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烫头发的年轻人。
阮老太一见到黄豆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这孩子实在是招人稀罕,爱说爱笑,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这不刚刚来到病房,就连一脸严肃的董思邈,这会一直看着黄豆豆,听着他拖着长声的港腔,脸上也有了笑意。
“豆啊,你怎么换了个发型啊,这要是在大街上,我都认不出你来啊……”
阮老太伸出手抚摸着黄豆豆那跟刺猬一样蓬乱的头发,一脸的无可奈何。
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身边的男人不是光头就是寸头,就感觉年轻人理个建宁那样的寸头就非常精神。
黄豆豆非但烫了头发,感觉一头头发颜色也不大对劲,看着头发有些发黄,阮老太还以为自己人老眼花的缘故,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
“豆豆,你这搞啥,这是让人家用炮弹把脑袋轰了!整个爆炸头,这是准备下雨不用打伞了?”
就连周建宁都忍不住跟黄豆豆开玩笑。
“去,哪里有跟自己大舅子开这种玩笑!没大没小的……”
黄豆豆拖着长腔佯怒,伸手挑衅般在周建宁身上掐了一把。周建宁笑笑,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肩胛骨上轻轻戳了一下,吓的黄豆豆慌忙往后退。
“大哥,饶命饶命,开玩笑,开玩笑的……”
“哈哈哈,你这个孩子,你会喊人家小青年大舅子,一会又喊人家大哥,那你到底该怎么称呼人家小青年?”
董思邈咧咧嘴笑了,他都感觉这个爆炸头拖着长腔的小青年着实有趣,跟着开几句玩笑,这才离开。
还真是奇怪,田瑞杨那老东西跟他说这些年一直单身,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为什么这个爆炸头小伙子长的跟他那么像呢?
莫非,他偷摸在港城生了私生子?
董思邈摇摇头,感觉这事不可能。
阮家这边家庭氛围真好,尽管他们来自乡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可阮老太一家人相亲相爱,有说有笑的,同七号病房的闹腾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上午来到七号病房查房的时候,老头子正在对着子女发脾气。听起来对儿媳妇欺负人的事情非常不满,气的老头子喉咙里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他派护士帮着把浓痰拍出来这才喘上气。
七号病房的老爷子田翁吾,当年可是省城百货行业里的风云人物。现在省城百货行业几乎都是田家垄断了。
他只有田瑞枫和田瑞杨一对双胞胎儿子,到了孙子辈,却只有一个孙女,孙女现在在港城读书,成年都不回来,现在老爷子病重,都见不上一面。
要不说人这辈子,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成功圆满的人生,实在是没有标准答案。
像阮老太,一辈子窝在穷山沟里过苦日子,无权无势无钱,但是教育孩子相当成功。那姑娘愣是从小山沟考到了省城,也就是阳市,孩子孝顺懂事有出息,阮老太也算是熬出头来了。
可田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那是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可是现在人老了,身体不好了,小一辈做的事情却总是不如他的心意,说起来也真是遗憾。
要说老爷子最为遗憾的,就是孙子辈人丁单薄,只有一个不省心的孙女,连个孙子都没有吧!
就在董思邈心里琢磨着七号病房的事情,七号病房里,田瑞枫正在同田瑞阳说着话。
“你刚回来,还得倒时差,爸爸这里暂时没有事情,你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检查过后,再找董大夫确定手术的事情,到时候你再过来……”
“瑞杨,你先回去吧,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