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褪去散漫眼底尽是凌厉。
姜幸无视边止释放的警告,接着问。
“你想做什么?”
边止没回答,勾起的嘴角并未冲散眼底冷冽。
“难道不是公主为救心上人,不惜以身犯险入东厂。”
姜幸冷着脸,偏头对柳絮说着。
“柳絮,你先出去。”
“公主。”
“出去。”
姜幸不容拒绝的话,让柳絮想说的话咽下去。
车帘落下,姜幸偏头,直白开口。
“马车内只有你和本宫,督主不必遮掩。”
瞧着姜幸了然的模样,边止随手拿起姜幸刚刚手中的书,惊讶冲散他眼底的冷冽,让他语气也和缓起来。
“本督不知遮掩了什么,还请公主告知。”
将书丢到书案上,边止饶有兴趣的看向姜幸,他想知道,娇滴滴的公主,到底看透了什么。
姜幸抿嘴不悦,微蹙眉头,边止不肯说,她便点明逼边止说。
“沈御时是朝廷重犯,就算是京兆伊那漏风的地也不可能让他逃跑,更何况是戒备森严的东厂,唯一可能,就是你知道有人要来救沈御时,并且故意让人将他就走,你想做什么?”
边止挑眉,猜得不错。
边止没回答,懒散开口,可话语意有所指。
“公主看得这般清楚,何苦自欺欺人。”
姜幸听懂边止话里暗示,下意识摩挲明杖,冷着声。
“本宫问你想做什么?”
边止就瞧不起姜幸这幅缩头乌龟的模样,声音也带上轻视。
“本督想做什么,还不必事无巨细告诉公主。”
姜幸最讨厌边止这幅看不起她的模样,她不甘示弱以身份压制。
“本宫为君,你为臣,督主想做什么,本宫自是要问清楚。”
边止牵起嘴角,眼尾染上霜,一个娇滴滴的公主也敢拿身份给他施压。
“无字的书公主都能装傻端起来,对本督要做的事反而要问清楚,公主不觉得自己可笑?”
姜幸抬头,空洞的眼睛对上边止,分明眼眸无神,可边止就是能从中瞧见她的嘲弄。
“本宫看不见,有字与无字无异,本宫是瞎子,难不成督主也是瞎子。”
边止轻笑,眼底满满讥讽,话语如毒蛇缠身。
“确实,公主相信沈世子对你是真心的,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
姜幸下意识捏着明杖,挺直腰板,不甘下风。
“督主泼脏水的本事越来越厉害。”
视线落在姜幸泛白的手指,边止眼尾染上寒意,他今天非得将姜幸藏在深处的心思捅破。
“那公主可要藏好些,你这明杖可不是沈世子花大价钱雕刻的那根,上面可没有那只兔子,公主在摸什么?”
一朝心事被人戳破,姜幸恼羞成怒,下意识反驳。
“自沈家证据确凿,本宫就不喜欢他!”
边止冷笑,掀起车帘,扭头丢下一句。
“骗自己的话,公主自己听听就好,何必说出来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