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春听到这个条件后,心中百感交集。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与秦大纲结婚后的这近十八年来所经历的种种委屈。那些来自周围人的冷眼、鄙夷以及指指点点,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不断地刺痛着她的内心。
此刻,离婚这个词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或许,这正是她一直期待已久的机会吧!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得到解脱,不再忍受这种痛苦折磨。
没过多久,秦大纲就带着纸笔和族谱来到了秦竹念的面前。由于秦家如今只剩下秦大纲这么一个男丁还活着,所以族谱自然也就存放在秦家老宅之中。当他翻开族谱时,只见他手持狼毫毛笔,轻轻蘸取了一些金色朱砂,然后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苏芸和秦竹念的名字所在之处。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挥笔,那母女俩的名字瞬间被抹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从此以后,她们与秦家再无任何关联。
此时的秦竹念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表面上却并未流露出丝毫情绪。
只见秦大纲把族谱收到一旁放着,又铺纸润墨,唰唰唰的低头写着,不一会儿便写好了和离书。
伸手拍了拍桌子,眼神不善的开口道。
“死丫头这下你满意了!!!”
秦竹念也回瞪了秦大纲一眼。
“你吼什么?这叫等价交换,你们已经很占便宜了。”
站起身来,走到桌边,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和离书和断亲书。垂眼看着手中纸笺上的每一字每一句,心里掀不起半丝波澜,字迹也算周正,能勉勉强强看的清楚和离书的内容。
“兹有妻秦苏氏与族长秦大纲结婚十九年,因性格不合,时常产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又因妻秦苏氏多年无所出,只育有一女,令秦家无后。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故,今族长秦大纲经过思量再三,觉得夫妻二人系感情破裂,破镜难重圆。遂,族长秦大纲与妻苏芸和离,自此以后,二人婚嫁各不相干,一别两宽。”
提笔沾了沾墨,又重新写了一张纸笺。
“兹有妻秦苏氏与本族族长秦大纲结婚已达一十九载之久,但因二人性格迥异,难以磨合,致使日常生活中口角不断,更有甚者还会大打出手。此外,秦氏育有一女,却经常忤逆顶撞家中长辈,完全没有身为女儿应有的孝道。
鉴于此般情况,故,今日本族族长特亲自执笔写下这封断亲书。”
秦竹念大致浏览了一遍,前一封和离书的内容还算满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唯独这和离书写的中肯没有偏私,即便是秦大纲他偏心了,自己也不在乎,只要能顺利的脱离开秦家的牵制,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这断亲书却是让秦竹念心里忍不住心头火起,可此时,秦竹念不想再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秦竹念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纸笺,伸手戳了戳了桌面,寒声道。
“签名,盖章,按手印!!!”
眼见秦大纲又要暴跳如雷的闹起来,银春眼疾手快的伸手拽住了满脸怒容的秦大纲,温声道。
“阿纲,照做,为了我们俩儿的儿子,也为了我们俩人的以后。”
秦大纲咬了咬牙,一双眼睛恨不能吃了秦竹念,无奈只能乖乖听银春的话照做。
秦大纲慢慢地走到桌边,伸出双手拿过放在旁边的纸笺,然后在上面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他用指尖轻轻蘸取了一些金色朱砂,用力按下自己的手印。随后,他又从腰间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属于自己的私人印章,蘸上一点金色印泥后,稳稳地盖上了自己的印鉴私章。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秦大纲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他不忿且凶狠地拍着桌子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