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玱玹早起后,因昨夜失血过多脸色煞白,却未影响行动,小夭过来告诉他,妘族长今日中午宴请他们一行人,宴席仍摆在青荷水榭内。
出席的除小夭五人,还有妘族长、妘夫人、以及妘氏的大公子妘禺、二公子妘雷。小夭落坐后,看到妘夫人时吃了一大惊。
如果说昨日的妘夫人是六旬老妇,那么今日的妘夫人则看起来却像二十岁的妙龄少女,不过短短一日,居然相貌变化如此巨大,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其余四人也都吃了一惊,但未多言。
大公子妘禺不到三十,生得一副俊雅风流的不羁之相,二公子妘雷相貌并不出众,瞧着像温良俭让的文弱书生。
妘夫人和妘雷分别坐在妘族长的左右,嫡子妘禺坐在妘夫人右侧,这种座位排列方法明摆着妘雷比妘禺更得父亲宠爱。
酒宴上少不得觥筹交错、推辞礼让一番。
酒饮至正酣时,突然妘禺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对妘族长敬酒:“父亲,希望您信守承诺,放过涵儿,孩孩儿谢过父亲。”
“他喝醉了,来人,将大公子带回去,关禁闭三十日。”妘族长怒极,赶忙呵斥道。
两位家丁上来,将妘禺带出了水榭。
“让仙师见笑了,我这长子不成器,难登大雅之堂。”
宣琦忙道:“哪里哪里,令公子仪表堂堂,我等相形见绌了。”
小夭认真观察这一家人的表现,方才妘族长说要关禁闭时,妘夫人无任何反应,按理妘禺是她所生,应当求情才是,而妘族长显然更宠爱看起来没那么出色的二公子妘雷,而不是他挚爱的妘夫人生的嫡子妘禺,这一家人的关系还挺扑朔迷离。
午后三刻,宣琦以出门买布法阵所需道具为由,一行人出了城。
进入香烛铺子内,宣琦悄悄递给老板一锭金子,对老板耳语道:“我等想借内堂一用。”
老板点头。
宣琦高声对老板道:“老板,听说您内堂有做法灵器,我们想进去一看。”
“好勒,您请。”说完引着五人来到内堂。
玱玹布下隔音禁制后,说道:“这妘府确实有古怪,昨夜我和川柏探了棠红楼,发现传闻中的妙龄少女竟是老妇。还有,妘族长的夫人一夜之间重回青春。接下来我和川柏会进一步打探棠红楼之事,宣琦与颜婧专注布阵驱邪,清冉,你负责打探清楚妘氏父子之间瓜葛。”
哪知清冉坦白道:“禀东家,这两日我与妘府一家丁闲聊,得知妘大公子妘禺此前爱上了妘族长的一位侍妾,这位侍妾就出自棠红楼,被他带出府去藏了起来,父子因此生了嫌隙。妘族长近来一直派人在四处寻找这位侍妾。”
“原来如此。”小夭笑道,“我说酒宴上为何妘禺突然来此一遭。”
“真不愧是父子,同样的风流。”宣琦嗤笑道。
颜婧白了宣琦一眼:“比起你只怕是望尘莫及了。”
宣琦悻悻地抿了抿嘴。
五人采买了烛火香炉、黑曜石,一齐出了香烛铺子。
蓦地,清冉指着不远处包子铺前的一彪形大汉道:“那就是妘禺。”
玱玹诧异:“你如何识得?”
“实不相瞒,小人早年间来过妘州,认识妘禹,他幼时得一老道赐予幻化丹药,故能变化容貌。”
小夭问:“他不是被关禁闭了吗?”
“他从小被关惯了,区区屋子已关不住他。”
玱玹凝视那彪形大汉的身影:“清冉,你尾随他去看看。”
清冉遵命尾随妘禺而去。
傍晚时分,彩霞满天。
四人行至妘府大门前不远处,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