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恐是牺牲几十条罕见紫貂的性命才制成的,我不要。”她拒绝道。
玱玹本是一番好意,却未想小夭心善,怜惜死去的貂,便叹道:“好吧,我命制衣坊帮你多制几套棉质冬衣。紫貂裘命老桑处理掉。”
“给我吧,我来处理。”说完,她打着哈欠,从玱玹怀中拿走了紫貂裘。
玱玹亦觉疲乏,便回了正殿。
次日一早,小夭拿着紫貂裘,来到御花园的凤凰树下。她拿着铁铲,亲手挖了一个洞,放入紫貂裘,将土一捧一捧地撒入洞中,在最后一捧土落地后,小夭道:“貂儿貂儿,希望你们好好投胎,切莫再入畜生道。”
光阴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料峭春寒已过,暮春时节来临,天朗气清,百花争艳。
而此时的朝堂却阴云密布,一夕之间,自紫金顶降下三道旨意,其一,贬黜熊乙族长越予,赐死墨松,举族迁往北部偏远之地。其二,削赤水楚风兵权,赤水一族易主,向来与老族长不睦的赤水景隆奉旨担任新族长,赤水族内部斗争愈发加剧。其三,废除神农馨悦后位,逐出紫金顶。朝中影响力最广、威胁最大的两大世族就这样土崩瓦解,之前追随依附的大臣们失去了主心骨,不敢再轻易站队,权力又集中到了玱玹手中。
事情的起因,却看似荒唐。
话说金萱帮小夭去探查有黑色胎记之人,一共找到三位可疑者。喆离晋,喆离族长的堂侄,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孙长卿,熊乙族长的三千门客之一,诡计多端,消息来源极广,因在泗水之战中献出火攻之策,被主子倚重,但所献之策大多兵行险招,极少被采纳,一直在吃老本;姜焕,是紫金顶御马监的掌事太监。
很快,小夭和宣琦便排除另外两位嫌疑者,锁定了孙长卿。
揽胜园内,池塘畔,小夭手执一把蒲扇,斜倚在躺椅上晒太阳,她身侧的宣琦手执一根鱼竿,凝神紧盯湖面。
小夭率先打破宁静:“孙长卿只是一个门客,无理由散布谣言。难道他拿去转手卖了?”
“有没有可能,他拿来建言献策了?”宣琦道。
“他是熊乙族长的人,总不可能借此给熊乙族长进言献策吧?”小夭狐疑。
“依常理来论,不大可能,但世事难料。我查过,谣言最初是出自暮楚馆。”
小夭将蒲扇置于大腿上,猛地坐起身子:“我想起来了,那日我进暮楚馆,听到熊乙族长的幺子墨松酒醉时,提及此事。但酒醉之人所言,一般人不会当真。或许可以从墨松下手。”
蓦地,鱼竿末梢有了动静,湖水荡起涟漪,宣琦起竿,一条白花花的鲤鱼被带水面。“好肥的一条鲤鱼,用来做烤鱼再适合不过了。”他十分满意地笑道,“墨松那里交给我吧。”
当天晚上,墨松刚从赌坊出来,便被一个黑衣人拖至暗巷,黑衣人问:“陛下谣言你从何处听来的?”
墨松全身颤抖:“民间谣言。”
黑衣人左手往他喉咙一捏,墨松张口,一丸入肚:“此药乃真言丸,你若说谎,两刻钟后便肠穿肚烂。”
墨松吓尿了裤子,只得吐露真相。
原来墨松之前路过父亲的书房时,不经意间听到父亲和孙长卿在对话,提及可凭好男风一事,制造舆论向陛下施压,解决皇嗣问题,父亲默许此事,并交由孙长卿全权负责。
至此,事情看似皆因熊乙族长一腔忠勇,忧国忧民忧君忧皇嗣,一时糊涂用错了方法。
宣琦想要结案,带人去孙长卿住处拿人,刚到半路,却被小夭拦下。
宣琦疑惑:“事情已告一段落,你这是为何?”
小夭道:“你不觉得蹊跷吗?一个小太监,是如何找到门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