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其中,任凭雨水浸湿她的头发,衣裳,思绪透过雨雾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的雨下得比现在可大多了。
追债的人把家里能砸的通通砸了个遍。
奶奶捶胸顿足,半躺在椅子上气得两眼翻白。
母亲曹芳面目狰狞,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喊,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输了能怎么办?”
“秦婳,我生你一场,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她使劲摇晃着秦婳的肩膀,
“你帮帮我行不行!啊?只是分个手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死,你不能为了一个男人不管你妈的死活啊!”
雷电的轰隆声,120的呜鸣声,曹芳的谩骂声,这所有的一切成了秦婳对明溪山最后的印象。
回到家时,她全身湿透,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拎起来似的。
头昏昏沉沉,她随便把湿衣服脱下来,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懒得吹,直接躺到了床上。
倒是一会儿就入了梦,只是梦里乱七八糟。
所有前尘往事,好的,坏的,伤心的,绝望的,通通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迷蒙之间,秦婳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嘴唇又干又渴。
听到手机呜呜作响,她只觉得吵,随手划了一下,里面依稀传出江景初慵懒的声音。
“睡了没?我突然想起三楼影音室,里面可以…”
后面的话,秦婳根本没听清,她哼哼了一声,声音绵软无力。
“江景初,我头好疼,真的爬不起来,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江景初其实正在酒吧跟韩羡他们几个喝酒。
中途无聊,去外面透气,控制不住给秦婳打个电话。
谁知听见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秦婳没有回他,只是突然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江景初心里一紧,又叫了几声她的名字,无果。
转身走进包间,车钥匙一拿便往外走。
韩羡在后边叫他他也没应。
一路风驰电掣,平常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
上电梯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给秦婳打电话。
始终没人接。
他心里越发着急,电梯门一开,就直接冲出去敲门。
“秦婳,你怎么样,能不能起来开门?”
秦婳听见门外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眼睛吃力的睁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床上掉了下来,睡在地板上。
她忍着强烈的不适,一步一晃地走到客厅,江景初的声音隔着大门传来。
“秦婳,你再不开门,我直接上脚踹了啊!”
话音刚落,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秦婳面色苍白,喘着粗气站在江景初面前,
“别踹,踹坏了大半夜我找谁修去。”
江景初心里一松,想着她思维还算清晰,应该没什么大事。
正脱了鞋子准备往里进,眼前身影忽然晃了晃,直接往他身上倒过来。
江景初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秦婳,感觉到她烫人的肌肤,
“你发烧了?”
秦婳根本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哼哼两声,手无力地指了指药箱的方向,又软踏踏地落了下去。
说来这还是江景初第一次到秦婳家里。
扫了一眼家里的格局,抱着秦婳直奔她卧室。
把她安置在床上后,又找到医药箱,翻出温度计,给秦婳量了下。
几分钟后,拿出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