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长得这般大了,站起来甚至比元帝还高一个头。
”小九。“元帝唤他。
傅应绝侧着颈回望,无声询问。
“朕召了老四回京。”
他知晓傅应绝的脾气,便从不强迫他喊几位皇子皇女哥哥姐姐。
傅应绝支着的双腿被放下,他垂眸抖开微皱的衣摆。
动作不急不徐,元帝也不催他。
过了会儿,才听——
“知道了。”
见他没别的什么反应,元帝提起的那口气才算放下。
“老大近来怕有大动作,你自个儿要小心。”元帝不放心地再提醒。
“你想做什么。”傅应绝声音冷了些。
先是傅应文,后是老七,现在连早年因犯上被贬出京的老四都叫回来了。
他究竟想做什么,傅应绝颇有些看不透。
“不必忧心。”元帝依旧慈祥地看他,“不过是年纪大了,想着几个孩子在身边心里偎贴。”
“你最好是。”傅应绝并不信他的鬼话。
但是元帝多的不再说了,傅应绝也做不出刨根问底的事儿来。
等傅锦梨醒来,他冷脸抱着俩孩子头也没回。
元帝依依不舍地跟在后头,依旧是等三人不见了身影才收回视线。
“中云。”
这位明黄龙袍的老人家心情十分好,笑着喊自己的贴身内侍。
“九殿下傅应绝,目无君父,即日起,停职禁足。”
中云大惊,“陛下!”
“嘘。”元帝笑着点了点唇,“朕乃君王,四海之内,无有不应。”
“小九是梓潼之血肉,朕也要他,万代千秋。”
————
傅应绝第二日不意外地收到了消息,他什么话也没说,十分配合,被禁足府中他转头就专心地溜起了孩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谁找上来都命人打发了。
他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朝中民间风言风语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九殿下历来是皇宠,目无君父这事,他做起来不说是家常便饭那也是轻车熟路了吧。
这次是跌大水了,竟就这么被禁足了?
比七殿下那待遇还不如呢。
又联想到大殿下一派接连被打压,默默无闻的七殿下跟名声大噪的九殿下都被责斥。
而那位早年有异心的四殿下,要回京了。
可以预见,京中这汪水会被搅得有多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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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府。
“老九那处什么动静都没?”傅应文眉头紧紧皱着,烦躁地来回踱步。
“是,九殿下成天不是哄孩子睡觉就是陪孩子在院子里刨泥巴。”
傅应文眉头更乱了。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再盯着,老九那处不应该。”
“老四呢?”他又问。
“四殿下”回报的人犹豫了一瞬,“四殿下连路敲锣打鼓地就回京了,约莫三日后便抵达。”
“那个蠢货!”傅应文咬牙,“老不死的究竟想干什么!这个节骨眼叫他回来。”
“既然来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本殿盘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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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府。
傅应绝趁着夜色进了书房,里头已经等了四五个人。
“都坐。”
制止了几人的行礼,傅应绝大步行至主位。
“殿下,人马已经从四大营暗调而来,有四殿下做掩护,同日抵京,无人察觉。”首座的第一个黑脸男人先发声。
“留些马脚,引到老四身上去。”
傅应绝从回京那一天就在部署了,
周意然还在阳朔死抗,京中皇子握大权,皇帝处处受限。
傅应文手段隐晦,连元帝都不曾发觉他同外勾结,连支援阳朔的后方都断了小半月有余,若是此番傅应绝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