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只是抬起了头来,掀起眼皮,笑意吟吟。
薛福蔚后背忽地钻起一股子凉意,
他极力忽略掉那点怪异,梗着脖子小眼睛一飘,色厉内荏:“我就不读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那句,只是大脑“叮”地一下就脱口而出了。
“不读便不读罢。”落安也没说什么,他柔声道,“同我说做什么。”
“不是地,我——”
薛福蔚又要说话,却被他自己赶紧地捂住嘴巴,吞下了后头都几个字。
小眼睛里盛满了惊愕,
真是邪了门了,
这么眼前的小孩儿说一句他就下意识地要回,而且还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狗腿子。
不止他这样,别的几个小男孩儿也是一样的感觉。
他们在落安看来的时候,连腰都不敢塌,大脑没思考明白,身体已经先行一步了。
就好像,
就好像被这样似压制似包容的目光注视过无数遍,也在这样的温声细语中受教千百次。
真是邪了门了。
季楚眼神慢慢地变得戒备起来,他眼神不经意地扫视落安同傅锦梨碰在一处的肩端,又慢慢挪到落安那张脸上。
白皙,无害,黑的黑白的白。
眼熟得很,
在哪儿见过。
“你是谁。”他问得直白,戒备但并无恶意。
“是小落!”傅锦梨见缝插针,
她挤在几个孩子中间:“是小梨子小孩儿,我带来,带小落哥一起上学,上学跟梨子找爹爹吃饭,小落哥保护,保护梨子!”
“陛下?”季楚抓了个关键词,“这是陛下为小梨子安排的?”
为她安排的?
不是哦,是小梨子自己安排的,
但是爹爹同意了,那就变成也是爹爹安排的了。
于是她仰着脑袋”嗷”了一声,表示肯定。
“跟小梨子上学,跟小梨子一起上学呀,好朋友,要跟小落哥好朋友,不然小落哥长大,长大啪啪打!”
不跟夫子做好朋友,等夫子长大了要打他们手板!
傅锦梨是这意思,可是几个小伙伴都没明白,只当糊涂蛋在乱说。
不过知晓人是傅应绝安排的,那他们也放下来戒心,还一一同落安自我介绍起来。
只是赵驰纵跟薛福蔚这俩不太乐意的样子,
等落安带着傅锦梨出去了,他俩还同丁雅言跟月弯弯蛐蛐起来——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薛福蔚满口笃定,“我作为大哥座下第一小弟,夫子又不在,保护大哥我在所不辞!”
古怪?
丁雅言看他的眼神怕是还要更古怪一些,可是小胖子毫无察觉
赵驰纵也跟着他道:“或许有些,我想着我胆子应该够大的嘛,也就是怕怕陛下跟夫子,哦,还有周大哥,怎么刚刚小落看我一下我恨不得钻个洞走了。”
他又抓狂:“真有古怪!”
月弯弯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善心大发,提醒两人:“既是陛下安排的,你们也该同小落好好相处。”
这个小落她说得很僵硬生疏。
“不可能!”薛福蔚嗷嗷叫喊,不知想到什么,竟是悲上心头:“我的夫子啊,我的夫子生死不明,我在家一天要供三顿饭,顿顿不落。”
“我们师徒二人情谊深厚,师门三人情比金坚,如今来个不明不白的小子要插足,蔚蔚子——”
“蔚蔚子——我心里苦啊,竟有人要抢我第一小弟的位置,方才大哥都没找我玩儿你瞅见没。”
“夫子啊——你一走,我蔚蔚子也是猪狗不如了!”
月弯弯:
“你”她建议道,“或许夫子是乐见其成呢?”
“不可能!”薛福蔚不信,甚至觉得丁雅言在危言耸听,“夫子说了,咱们一家三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