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走到园子外,傅锦梨耳朵一竖,听见里边的嘈杂,立刻一蹬脚丫子,自己温吞地扒拉着要出去。
“小梨子听见~爹爹,我听见,小梨子下去看一会儿,一会儿回来呀!”
坐不住了,自从不上学以后,再没有见过这样的热闹了。
傅应绝也不说话,只将她放下来,接过苏展手里的小斗篷给她罩好,这才牵着人继续往里走去。
“看着脚下。”
“知道~”
两人一进去,太监才唱一声,“陛下驾到,小殿下驾到——”
里边立刻就安静了,自觉避开一条道,恭迎,“陛下万安,小殿下万安。”
傅应绝配合着奶团子那小短腿,步子不仅要放小,还要放慢,注视她脚下,分神叫了众人起来,“不必多礼。”
众人这才站起来,瞧清楚这天家父女俩是怎么个情况。
陛下还是那张唬人的脸,面对朝臣时,一贯地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他手里的小殿下就不一样了。
小家伙边走边笑,手上抓着支梅花,玉雪的小团子,裙下的醒狮鞋时不时露出来,小嘴一张,就软声唤着“爹爹~”
“慢一些,小梨子小人,小人短短,爹爹高高~”
而身高腿长的陛下,当即就皱了眉,众人以为他会干脆抱着孩子走方便些,谁知只是不自在地将步子放得跟她一样,迁就着。
“看路。”
小胖娃娃走着走着就要举着她手里的破花朝着四周挥一挥,告诉大家是她小殿下来了,脚下是分毫不注意。
“知道~”
待两人一落座,下边人才顺势坐下。
开头都是一成不变,傅应绝模式化地说几句,又夸赞金丘学子后生可畏,预祝他们此番在京中待得尽兴。
学子连同一起来的学士,都连声道谢。
“陛下,此番来京,听闻永嘉殿下小小年纪就在稚学院修学,实乃我大启之幸啊。”
学士夸得真心实意,又道,“来时,江南与金丘诸学院,同为小殿下选了一礼——乃上古残卷,今日借着宴会送到小殿下手上,盼着小殿下在陛下的教导下日日高升。”
选了套不会出错的说头,学士又目含期待地望着傅应绝,是切切实实对永嘉殿下以后的成就抱着十分的期待。
而悉知自家闺女儿是个什么德性的傅应绝:
他也不好说,不好当着文武百官,外地学子的面揭自家的短,说是他们小殿下连考个学都是开小灶,紧赶慢赶地学。
这残卷落在她手里,说不上是暴殄天物,只是怕要积几年灰才能再翻开。
他清清嗓,面上不动声色,“诸位有心,朕替永嘉收下了。”
“永嘉~”小孩儿稀里糊涂听见叫自己,不知在说些什么,已经自己举起了小手,“永嘉在这里呀~”
呆呆地,一个娇娇公主,任凭谁见了,都觉得脾气十分好,想来是这点没随着陛下。
“是什么!”
她听见有人要送永嘉东西哇。
傅应绝将探头探脑的孩子按回去坐好,“慌些什么,自会送到你手中的。”
“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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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与金丘,一个在南,一个在西,同远在北的上京都有些不同,这次来的学子,瞧着年纪都不大,众人打量着最小的,居然没比薛相家的小胖子大多少。
个个面了圣颜,都是激动的。
“永嘉殿下好小一个呀。”
有学子小声道。
叶照闻言,往上头看了眼,道,“那日进宫,我同姬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