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温川,眼中笑意凛然,“要个孩子而已,分分钟的事。”
温川换好衣服下来,视线刚好与陆泽相对,不知爷孙两人说了什么,陆泽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敛住思绪,温川重新看向陆远昌,礼貌问好,“爷爷。”
“怎么又瘦了?”
陆远昌慈爱的眼神中带着心疼,随即目光落到陆泽身上,眉目一沉,“我都说多少遍了,公司该招人就找人,资金不够尽管从陆氏里出,那么多活都交给温川一个人做。她是你老婆,你能不能懂点事,心疼一下她啊?”
“知道了知道了。”
陆泽扯了下唇角,“赶紧吃饭吧,您再说下去,等会儿我老婆就该饿死了,我想心疼也来不及了。”
陆远昌温怒,“你——”
陆泽眉毛一挑,径直迈步往餐桌走去。
身后温川安抚着陆远昌,“爷爷您放心,公司分工明确,陆泽没有欺负我。”
“还替他说情,他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吗。”陆远昌喘着气,“这个混账东西。”
饭桌上,陆远昌舀了碗鸡汤给温川,又吩咐佣人将新摘的水果洗净装盘,饭后送到楼上去,喋喋不休的叮嘱,生怕有一丁点儿遗漏。
以至于陆泽都忍不住吐槽,“爷爷,您又不是明天见不到她了,至于吗?”
“你懂什么?”陆远昌冷哼,“这一点怎么就没遗传你父亲,想当年你母亲喝杯水,都是你父亲亲手——”
话音戛然而止,觉察到陆泽脸色的变化,陆远昌也收敛了笑意。
“阿泽啊,你父亲他——”
陆远昌刚张口,陆泽冰冷的声音紧接传来,“别跟我提这个人。”
陆泽眉眼染了怒气,“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没他这个父亲。”
原本热闹的氛围因这句话,霎时间降到了冰点。
温川坐在他旁边,略微敛眸保持着沉默,陆泽父亲的事,她也曾有所耳闻。
“五岁那年,我母亲重病,一连烧了七天七夜,到死都没把那个人盼来。”
搁在餐桌上的手紧紧攥着,陆泽强忍心中的愤怒,咬牙道:“您说他爱我的母亲,可那个时候他在哪?”
“他在执行任务。”
默了片刻,陆远昌沉重开口,“得知你母亲死讯,他内心十分愧疚,不停的懊悔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在。事后也曾想着把你接回来,可当时发生了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
陆泽冷笑,“去他妈的身不由己!不过是为了减少愧疚用来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
“陆泽。”
温川握住他轻微颤抖的手,“别气爷爷,好好说话。”
陆泽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抬起头时,眸底波澜不惊。
“时候不早了,我先上楼,爷爷您慢吃。”
他说完,起身往楼上走,却在转身时不经意瞥到桌上的两个饭盒,眸色一沉。
这顿晚饭,大家不欢而散。
温川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时,正好瞧见陆远昌拄着拐棍站在廊下出神,渐入深冬的江城夜间风大,吹刮起竹帘摆动不停。
“爷爷。”温川淡声开口,“母亲的事,始终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今晚情绪有些激动,您别怪他。”
陆远昌摆摆手,颇为无奈又心疼,“这孩子看着纨绔,实则心里都有数。表面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啊,他比谁都在意亲情。”
温川抿唇不语。
认识以来,陆泽鲜少发过脾气,尤其在陆远昌面前,今天还是头一次。
“温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