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解释道:“多数人都是靠手抄来传阅的,也就是说当皇叔手中的书卖出绝大部分之后,其实坊间已经传抄了好几份。”
“如果皇叔想要保证独一份,可以让欧阳询老先生给一个拓印,那就价值千金了。”
李孝恭神色失落,“欧阳询已不给拓印的字帖了。”
自从欧阳询写了开元通宝四个字之后,这几乎是大唐独一份的,算是被李唐给买断了这四个字。
“老夫听说现在宫里流传着一卷书?”
“什么书?”
“东宫故事集。”
李承乾神色懊恼道:“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果然不出孤的所料。”
李孝恭询问道:“这个故事集能否……”
挪动脚步,李承乾朝着武德殿走去。
武德殿的牌局还在继续,殿外是漫天的风雪。
叔侄两人走入武德殿内,父皇,母后,爷爷三人还在牌局上厮杀。
孙神医也在,他老人家正在给爷爷诊脉。
只是爷爷一手出牌,一手让孙神医诊脉的模样很是狂野。
随后,孙思邈点头道:“太上皇近来调养得很好。”
李渊笑着道:“如此说来朕还能多活几年?”
孙思邈又道:“若是继续戒酒,多活十年不在话下。”
李渊朗声大笑。
陛下与皇后面色也带着笑容。
武德殿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笑容。
只有李承乾心不在焉,张望着武德殿的柱子,时而看了看屋顶。
直到太监送着孙神医送出了武德殿,太子殿下还在四处张望着。
李孝恭凑近小声问道:“殿下是在这里丢东西了?”
李承乾道:“是呀,不好找。”
“你们俩背着朕在说什么?”李渊朗声问道,说话的语气中气十足。
“皇叔与孙儿说想要东宫的故事集。”
李世民早就知道了东宫与李孝恭的往来,眼神示意一旁的观音婢。
长孙皇后收到眼神,道:“将书卷给太子。”
“喏。”宫女放下双手捧着的茶碗,将一卷书递上。
李承乾拿过这卷书,翻看确认了一遍,确实是自己在东宫讲的故事,以前给弟弟妹妹讲得挺零碎的,没想到母后这边记录得很详细。
李孝恭接过书卷,看着书卷的厚度,了然道:“都说东宫太子能够讲故事从天黑讲到天亮,端是厉害的本领,老夫领教了。”
“皇叔见笑,都是一些给弟弟妹妹听的故事。”
言罢,李孝恭将书卷收入怀中,向眼前大唐最尊贵的四人行礼,快步离开了。
等太子要离开的时候,李世民道:“承乾留步。”
李承乾揣着手停下脚步,闭着眼。
此刻用头发丝想想,父皇是要找自己打牌了。
“父皇,儿臣不喜欢这个游戏。”
李渊道:“孩子不喜欢,你就不要勉强他了。”
李世民也没开口,而是板着脸整理着牌。
长孙皇后叹道:“承乾呀,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既然母后都这么说了,儿臣就留下来。”
拿起一旁挂着柿饼,李承乾接着爷爷发着的牌,一边吃着一边整理。
李家三代人坐在一起,牌局上厮杀得正酣。
陛下是个做事认真的人,在游戏中面对父皇与儿子,眼神带着杀意地看着手中的牌,这目光好似眼中要放出光芒,将牌烧穿。
事实是皇帝的双眼不会放光,也不能烧穿牌。
从午时一直厮杀到了夜里,好像贞观八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李世民重重一挥手中的牌,打出四个五。
就连一旁的烛台上的烛火都晃动了几下。
李承乾轻描淡写将父皇的炸给压死了。
气得李世民面色涨红,喝问道:“你连朕的牌都敢压?